“……這究竟是什麼東西?”
兩隻羅賓鳥都驚疑不定。
“……有兩位蛾道路的高階天賦者,還有一條蠕蟲。”
以利亞解釋道。
“蛾是混沌與渴慕的準則。它與理發師和抛卻不必要之物有關。(注:維基原文)”
“而蠕蟲不是九條道路的任何一種。”
說到蠕蟲,以利亞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頭,露出嫌惡的表情。
“牠們是一群生活在虛界的惡心的寄生蟲,有極少部分極小概率可以通過虛界的裂縫進入現世;牠們吸食天賦者的靈與肉供養自身。雖然不能寄生凡人,但牠們經常通過給宿主'喂養'凡人延長宿主存活時間。
“蠕蟲并不具有智慧。隻要隔離感染者,等寄主被吞噬殆盡,牠很快就會因為缺乏食物自然死亡。”
他頓了頓,猶豫半晌,最後還是補充道:“……根據有關記載,牠們曾經甚至吞食過司辰的屍塊。”
“牠們對天賦者是緻命的,一旦感染,必死無疑。”
整間審訊室靜默了下來。夜翼和紅羅賓各自消化着剛剛得知的信息,最終還是以利亞再次笑着開口:“這麼凝重幹什麼?都說了這是非常小概率的事件了。”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是短短兩天之内以利亞就見到了兩隻蠕蟲,這概率似乎多少有點離譜了。
以利亞不相信巧合。
兩人不置可否,最後夜翼歎了口氣,起身:“你還要問那個……小十七嗎?”
“不了,沒必要了。”以利亞跟着站了起來,“——我們的當務之急是找到那位'娜奧米斯'和她所謂的未婚夫。如果那隻蠕蟲啃得慢一些,也許我們還能救下來一個人。”
“你也要去?按照你的說法,蠕蟲可是可以寄生你的。”
“嘛,都說了沒有那麼可怕啦——我都修習無形之術了,什麼危險沒面對過。”
以利亞輕描淡寫地略過了紅羅賓的試探,“你們知道娜奧米斯的住所嗎?”
玩遊戲哪有不冒點風險的。再說,就看娜奧米斯還能向院長請假,被蠕蟲寄生的肯定就是她那個所謂的“未婚夫”了。
如果以利亞是娜奧米斯,那位“未婚夫”估計已經和他身上的蠕蟲一起,被埋進地裡五米深了。
“她家周邊的監控顯示她一直沒有回家。”
紅羅賓聳聳肩,露出一個“等你想起來問蠕蟲都涼了”的表情,手指噼裡啪啦地在鍵盤上敲敲打打——他不是穿的是緊身衣嗎?從哪裡掏出來的筆記本電腦??
以利亞狐疑地打開紅羅賓的卡牌——的确是沒有性相的凡人。
紅羅賓仿佛看透了他的所思所想,笑了笑:“科技不一定沒有魔法好用啊,法師先生。”
以利亞淡淡地收回視線——娜奧米斯甚至沒能彈出卡牌呢,現在也不搖身一變成為了高階蛾。
在紅羅賓調度監控尋找娜奧米斯行蹤時,以利亞也在思考。
他不明白娜奧米斯的行為邏輯——如果說娜奧米斯是器官販賣案的兇手之一,堂堂高階蛾相,怎麼說也該是對方的高層人員,如果說來醫院做實習生還能算是微服私訪親自督察,那麼為什麼不提前提醒她的未婚夫即将發生的襲擊?
如果說她一點也不在意她的未婚夫,她為什麼會冒着被蠕蟲寄生的風險闖進病房?又為什麼要冒險帶走“未婚夫”已經死亡、被蠕蟲寄生的屍體?
放任蠕蟲在這裡感染妨礙他們的以利亞不是最有性價比的選擇嗎?
矛盾、矛盾,全是矛盾。
以利亞糾結得不行——開「絕對理性」會好一些嗎?
剛剛為了養養因為切割記憶一口氣被砍了一半的藍條,以利亞已經把「節能模式」也一起關掉了,現在再看,藍條正慢吞吞往前爬。
他正打算嘗試一下,左邊敲鍵盤的紅羅賓卻突兀的停下了,右邊的夜翼也猛地坐直。
以利亞不由得側目:“怎麼了?發生了什麼?”
紅羅賓默了片刻,把筆記本電腦轉了個方向,示意以利亞自己看。
上面是一張照片。
一張娜奧米斯的、人皮的照片。
以利亞也沉默了,半晌,問道:“這個地方怪眼熟的……是哪裡來着?”
夜翼已經在往外沖了,紅羅賓也開始麻利地收拾東西——以利亞就這麼看着他把那張筆記本電腦對折再對折,直接塞進了腰帶裡,不得不承認科技側确實有點東西——語氣溫和地回應道:
“這條街道,就在東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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