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出口一定在上面嗎?”
以利亞和紅頭罩一圈一圈向上爬,前方替他們開道的利爪們正厮殺成一團——傑森的上限隻能同時控制二十五隻利爪,因此他們選擇讓利爪向前厮殺,一隻廢了就控制一隻新的。
“不确定。”
傑森答得很幹脆。
“但我能确定出口一定不在下面。”
“……行吧。”
以利亞聳聳肩,輕快地跨過地上還在試圖抓住以利亞腳踝的失敗者;傑森則直接一腳下去,把那隻手一起踩爛了。
“既然你說冬相的天賦者隻能控制比自己高一階的……死者,那麼,怎麼提升我的等階?”
一邊走,他們一邊聊。
“這是你的問題,關我什麼事。”以利亞用傑森本人的話回擊道,“我可沒有問題了。”
“……啧。”
以利亞沒有說的是,事實上,正确答案是——傑森的等階幾乎不可能繼續提升了。
無形之術,天賦決定上限。
而傑森的面闆上,沒有「卓越的印記」這一性相,也就是話說,在沒有奇遇的情況下,五階冬已經是他的極限,他已經沒有繼續向上攀登的可能了。
奇遇又是多麼難得,傑森.陶德能遇到一次也隻不過是僥幸生還。
“你對冬相的家夥躲着點就是了,反正你在哥譚這麼久也沒遇見過幾個冬不是嗎。”
“滾。”
*
說說鬧鬧間,他們已經來到了最高處。
最高一層隻有一個房間,傑森熟練地控制着一隻利爪砸開門,剩下的利爪則擺好了戰鬥的姿勢。
以利亞也沒有在意,擡頭研究近在咫尺的天花闆,皺着眉道:“這天花闆看着也不像是藏着出口……”
他其實很擔心——以入口的情況來看,以利亞嚴重懷疑這個地方根本沒有常規意義上的“門”。
話還沒說完,一旁的傑森驚疑不定的聲音就打斷了他:“——紅羅賓?!”
以利亞:?
他急忙扭過頭來,隻見這個房間内的四個培養罐裡,其中一隻培養罐泡着的,不正是紅羅賓嗎!
好家夥,連制服都沒有脫,就這麼浸泡在那個綠瑩瑩的罐罐裡面,看着也沒有什麼呼吸管……不會已經死了吧?
以利亞謹慎地跟在利爪們身後,點開了「紅羅賓」的卡面;傑森卻一個箭步扒開利爪沖上去,“哐”地一聲,一個手肘直接把玻璃罐肘碎,也不知道是特别放心紅羅賓制服的質量還是和紅羅賓積怨已久特别想用碎玻璃給他一個教訓。
以利亞猜測是後者,因為傑森在摸過他的脈搏之後,很是用力地把人直接扔到了玻璃渣上。
他的臉色陰沉難看:“他死了。”
以利亞看着面闆一點沒變的「紅羅賓」,根本笑不出來,隻覺得雞皮疙瘩瞬間爬滿了自己的手臂。
——那不是紅羅賓。
他明智地對此保持了沉默,而是裝作無事人一般輕聲開口:“你一個召喚師沖那麼前面幹什麼,紅羅賓死了,你是想給他陪葬嗎?”
不自覺攥緊的手心開始出汗。
“走了,這邊也沒有出口,我們得想想别的辦法。”
傑森皺起眉,意識到了不對勁:以利亞雖然在和他說話,眼睛卻死死地盯着地上“紅羅賓”的“屍體”。
他頓了頓,從鼻腔中擠出一聲含糊的音節算是應答,像是若無其事地擡腳走向以利亞;利爪們一起緩慢地圍了過去,擋在傑森和“紅羅賓”之間。
一直到傑森走到以利亞身邊,“紅羅賓”依然像任何一具安分守己的屍體一樣,既沒有突然睜開眼,也沒有忽然伸出手。
傑森吐出一口吊着的氣,半是真情半是假意地抱怨:“催催催,催什麼催?趕着投胎嗎?”
話音未落,他就感受到以利亞抓住了他的手腕,一筆一劃地在他的手背上寫下單詞,一邊寫,一邊口頭上對傑森表達嫌棄:“怎麼,你還想住在這裡嗎?”
「控制它」
傑森分辨出以利亞想傳達的要求,下一秒,他瞳孔微縮,嘴角抿成了一條直線。
他反手拉住以利亞,緩緩地向房間門口退去,手上依葫蘆畫瓢地寫道:
「我控制不了它。」
*
兩人退至門邊。
傑森終于有了點“自己是脆皮召喚師”的意識,操縱着利爪上前,去掀“紅羅賓”的頭罩。
“沒準是紅羅賓的狂熱粉絲穿cos服出門被敲悶棍了呢。”
以利亞幹咳一聲,試圖打破過于嚴肅到令他有些不安的氣氛。
“哈,要是cos服都能有這防禦力度,那斯塔克不賣軍火真是很有前瞻性了。”
面罩掀開的那一刹那,兩人同時松了一口氣。
不同的點在于,傑森這口氣松了就松了,以利亞愣是在下一秒又把這口氣吸了回去——
這不是蘭斯洛特.梅爾卡多嗎?!
「熟人蘭斯洛特」
【很少有人知道蘭斯洛特在想些什麼,但蘭斯洛特總是知道别人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