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點開面闆，「以利亞」的人物卡面上，驚訝地發現，他的燈性相變成了十五階。

“……還有這種好事？”

不用自己解讀秘傳、找器具、探索藏寶地，隻要神降一次，就能升三階？

神降還每五天固定刷新？

衆所周知，免費的才是最貴的——或者說，等階的提升就是「神降」的代價？

以利亞順着這個思路想下去：他的等階提升會發生什麼呢？

……等等。

他的本質上已經是具名者了，「以利亞」這張卡的目标可不是飛升，而是幫助「制燭者」成為燈道路的司辰！

他提升等階的過程完全就是向「制燭者」靠近的過程，等他升到三十六階，「以利亞」就會完全和「制燭者」融合，而「制燭者」本身無法在現世行動，分出「以利亞」這個化身就是為了在現世為決戰做準備。

也就是說，等以利亞升到三十六階的時候，就是遊戲結算，也就是制燭者和守夜人最終決戰的時刻！

他就說「神降」這麼逆天的bug級技能怎麼可能無限制使用。

他現在是十五階，與三十六階的距離也就是七次「神降」而已。

以利亞正在頭腦風暴，卧室門口卻傳來敲門聲：“教主，您醒了嗎？”

是蘭斯洛特的聲音。

“進。”

蘭斯洛特開門，保持距離感地站在門口，語調柔和：“教主，我已經做好午飯了，您現在要起床享用嗎？”

嗯？

蘭斯洛特居然這麼居家嗎……不對，午飯？

他暈了多久？

“現在是距離您進入貓頭鷹法庭第五日中午。”

……也就是說，他一口氣暈了四天。

但想起等階暴跌到二十七階的杜弗爾，以利亞又覺得總歸吃虧的不是他。

來自具名者的攻擊，怎麼可能僅僅隻是讓他永遠失去一隻胳膊呢。

想到杜弗爾，以利亞也顧不上吃飯不吃飯的了——反正長生者也不需要——連忙問道：“那我們在藏寶地帶回來的——”

“都帶回來了。”蘭斯洛特似乎想起了什麼，微笑着開始往外釋放冷氣，“沒有讓任何一隻蝙蝠碰到您的東西。我們也沒有廢物到這個地步。”

盡管重傷依舊兢兢業業站崗的洛麗塔聞言默默從空氣中顯形，将一起隐秘起來的藏書、器具和灰燼賬簿一起推到了以利亞面前。

“做得非常好。”

他直接掀開了被子，在兩人的注視下開始清點這一次探索的戰利品。

首先是三本富奇諾語的書籍，他暫時沒有學習渠道，先放一邊；

至于灰燼賬簿，盡管它的簡介語焉不詳，但杜弗爾介紹得十分詳盡。

裡面一張紙便是可以給予任何人使用的十年壽命，可以和凡人交易金錢，也可以用于任何一場儀式——每一張都有十階的冬性相。

杜弗爾這麼多年的積累，以利亞點了幾遍，是一百七十七張，也就是一千七百七十年。

灰燼賬簿使用唯一的要求就是交易雙方必須出于自願，但以利亞相信憑杜弗爾的風格，這麼厚的賬簿裡，“被自願”的絕對不在少數。

最後是洛麗塔在藏寶室順手牽羊的器具。

「第六卷軸」

【信徒刻下蟻母的眷顧……然後背棄了祂。被第六卷軸觸碰到的傷口将永遠無法愈合。】

性相：八階啟

「往日餘燼」

【最珍貴之物燃燒殆盡後的殘留。飲下它後，有概率再見逝去的亡靈。】

性相：十階冬

「谵妄絞索」

【它曾處刑過某位具名者……對十階以下必殺，二十八階以下必傷。一次性用品。鑄相無法使用。】

性相：十五階刃

「工匠的鐵剪」

【失敗實驗的産物，功能大概是永遠不會生鏽吧。】

性相：一階鑄

看完這些器具的簡介，以利亞沉吟片刻，道：“蘭斯洛特，過來。”

和時刻守護在以利亞身側的洛麗塔不同，蘭斯洛特始終站在卧室門口，一絲一毫沒有越界，這會兒以利亞喊他，他才上前來：“教主有什麼吩咐？”

以利亞伸出手來，蘭斯洛特會意地蹲下身——以利亞暈了這麼多天，有點站不起來，而洛麗塔外表還是小女孩，把牠當扶手多少有點刺激以利亞時隐時現的良知。

以利亞抓着蘭斯洛特的胳膊站了起來，在兩人驚愕的眼神中，拿起「谵妄絞索」放到了洛麗塔手上，不太在意道：“這個一次性的，洛麗塔你拿着，你認為有必要的時候就用掉——我有任務交給你。”

“洛麗塔你在這裡變成我的樣子，替我糊弄那一窩蝙蝠。”

“蘭斯洛特——你陪我一起，前往大都會。”

他像是完全不覺得有什麼問題一樣。

“記得下周一開始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