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壓力,就是幫陳教授整理一些文件,很輕松。“
馬蹄糕的味道很爽脆,魏許吃得不急還是有些噎住,放下了勺子,伸手想找茶杯裡的茶水喝。
李望知把溫開水杯挪到人眼前:“喝這個。”
她的體質不宜喝茶水。
點的餐品都已經上齊,糕點先下肚的結果就是用餐量的減少,魏許吃完半碗車仔面就覺得飽腹,李望知比她早收筷,見她吃的極慢,就知道她吃不下了。
等她拿完紙巾擦拭,他突然說:“我下午要見一面陸曾之。”
“你要見他?為什麼?”
“有一幅畫要買。”
“哪一幅?”
李望知給她看了那天在校展上的畫,一見到是與陳教授給的文件上一模一樣的畫,眉頭一皺,警覺事情并不簡單。
“這幅畫不是在學校嗎?”
“陸曾之認識作者。”
魏許拿過手機放大了看,發現兩張圖幾乎都沒有差異,仔細對比後,她發現了一些不一樣的地方。
為了佐證,又翻出陳教授的圖給李望知看:“他那裡的是真的。”
“但是這幅畫的作者是我。”
“我并沒有署名,且隻捐贈給了學校。”
李望知微微噤聲,看了一眼她的神情,隻說:“這件事情我來解決。”
“我等會兒還要回趟學校,到時候再跟你說。”
見她有些着急,李望知把糖塞進她手裡,讓她先吃。
餐館來往的人有增無減,身旁有傳菜人拿着托盤經過,李望知下意識拉着她的手,讓她當心,一路牽着走出餐廳門。
魏許蓦地臉一熱,看着他的側臉,手上的那串佛珠随着走路一晃一晃的擦着手腕,掌心能感知到他的溫度。
思前想後,魏許擡頭看他,神情有些複雜,帶着勸告的意味:“陸曾之這個人,你少接觸。”
李望知輕捏了捏她的手,想讓她放心:“聽魏小姐差遣。”
“我有一部分回學校的原因就是為了這件事情。”
看見她眼底有一些小不安,低下頭詢問她的意見:“現在送你回校門口?”
“或者你再帶我看看那幅畫?”
“不怕熱的話還可以再逛逛井大的學校。”
七月正是酷暑,李望知張望了一圈發現附近沒有小店,有點可惜的說:“現在有點熱。”
說着,牽着她往陰處走,走過去短短幾分鐘的路程,權當飯後消食。見他駕輕就熟,有些打趣:“井大你常來?”
李望知簡言意赅:“不常,隻是之前來過。”
剛剛送她到學校門口,李望知松了牽着她的手,魏許手上突然空了一下,一瞬的措然跌進他的眼睛裡。
太陽很烈,她的額頭有細密是汗珠溢出,看見他走去了保安室,借了把傘讓她撐着,掌心與手掌相觸,有相依的熱度。
“我先帶你去畫室。”
學校收藏的畫有統一的收藏室,有保密性,但不嚴格。
李望知一路跟她直走饒了幾個彎,走上電梯才到門口。
再往裡走一些,魏許發現今天的門關着,問了過路看管的人員:“今天不開嗎?”
“前幾天學校說門壞了,要修,而且這個要走審批才能開。”
如果要走審批,以魏許目前的權限是不夠的。第一時間,她想到了陳教授。
陳教授今天有學術會議的安排,打電話聯系過後,說是下午在學校,要走權限審批要當面簽字,魏許怕要等太久,讓李望知先回去。
李望知反倒是不急,又着她去了往常工作的辦公室,直到親自确認完她的工作環境後才離開。
她的工位就在陳教授旁邊,桌子上還放了幾株綠植,仙人掌的生命很頑強,養不死。
再往旁邊看,桌上有一些還沒整理完的彩圖樣本,幾乎是第一眼,李望知就能認出是魏許的畫。
他點了點圖片,問魏許:“這裡是不是少了一幅?”
“你知道?”
“看時間排序。”
“你是要想找到它嗎?”
魏許有些緊張,承認:“那幅畫對我很重要,隻是幾年前被高價拍賣,我找不到所屬人。”
聽到她的回答,李望知突然心裡有了答案。
走出校門後,他讓助理整理了文件,送到與陸曾之約好的地點。
消息剛傳遞出去,茶桌上的手機開始震動,來電顯示在屏幕上閃爍。
陸曾之瞥了一眼時間,心中有團隐隐的無名火冒起。按照約定時間,他已經等了近二十分鐘,等到現在已經失去了一些耐心,正想起身離開,門外有服務員的聲音傳來。
“李先生,已經有人在了。”
陸曾之聽見外面的聲響,知道他終于來了。
遲了整整半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