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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到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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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薰的味道極淡,随着火光的燃盡,蠟油摔成顔料氣味,有一雙手顫顫巍巍捂住了嘴巴,無法出聲。

視線一轉,又重新回到了那個收藏室,她翻遍了所有2022年份的收藏,依舊一無所獲。

在忽閃忽現的光影中,模模糊糊看見一張的人臉,正以摧拉枯朽的态勢快速灰飛煙滅。

魏許覺得這個記憶很真實,一整天在辦公室都有些心不在焉。

思慮再三後,最終還是決定赴約,在辦公室整理完東西後,打車去了市中心。

手機上的地址應該是他的工作室,抵達之後,門口的前台讓她登記,拜訪人落筆為陸曾之時,前台主動告知他所在的辦公室,看着她指的樓梯,魏許徑自朝樓上走去。

畫廊的布置被區分成多塊區域,整體的色調十分簡約老舊,有一種純淨的錯覺,無人前引,憑着直覺,魏許敲響了門。

推門而入,他的辦公室有一股濃重的消毒水的味道,他背對着身,停下了手中的筆,眼裡閃過一絲期待,笑着讓魏許坐。

他并未起身,依舊全神貫注在畫闆上勾勒,魏許隻看了一眼,便挪回視線,辦公室的空間太空曠了,這一塊區域也成了畫作展示的空間。

等到他最後一筆落完,才慢慢站起身來看向她。

陸曾之從善如流,像多年好友未見那般與她寒暄,“好久不見了。”

去咖啡機的地方給魏許倒了一杯冰咖啡,推到她面前:“美式咖啡,你嘗嘗。”

冰塊互相碰撞沾染了一些還沒溶盡的咖啡液顆粒,他這般禮貌,倒讓魏許有些不認識他。

擡眼,彎唇問他:“你找我來總不是喝咖啡叙舊的。”

“條件是什麼?”

陸曾之輕轉了轉椅子,目光炙熱,不免有些感歎:“你為什麼隻糾結于那幅畫?”

他的眼裡有輕微的不解,但更多,是好奇。

記得她的成名之作也是他發掘的,現在被收藏在了倫敦的美術館,相比同時期的青年畫家已經前途無量。

魏許冷淡的掃了他一眼,語氣疏離:“你隻需要告訴我你的條件是什麼。”

“你還是想把它買回來?”

毫不猶豫的,魏許承認:“是。”

他的目光變了變,盯着她看了一會兒,随即輕笑一聲,想緩解此時怪異的氛圍,見她眼裡絲毫沒有急切,甚是多了一股從容。從抽屜裡拿出拍賣名單,遞到她面前,告訴她:“畫會在這場拍賣會。”

她依次看過去,在中間看見了預想的名字,強調:“你怎麼保證這幅畫是真的?”

“我可以帶你先去看。”

見她有所動容,陸曾之淡笑,說了一句不相關的話:“你來我這裡怎麼樣?”

他說一句,魏許的目光冷一寸,忍下心中的洶湧,盡量保持冷靜的開口:“不是所有畫都需要用金錢來衡量。”

她的初衷,從來不想賣這幅畫。

“比如?你的成名之作不就是靠金錢捧起來的嗎?”

陸曾之自诩了解魏許,與她共事的時間裡,她一向不愛商業價值那套定位,卻很得青睐,在他看來,能賣得出去的畫就是有價值。

能賣得出去的畫才是真正的策展人,魏許無功利之心,卻也因這一點,在成名作之後一直不溫不火。

她需要證明自己。

凡是陸曾之經手過的畫,無一不是高價,他是青年畫家的伯樂,也善權謀,找他的人隻多不少,魏許是例外。

他當初花了很大功夫,才說動她與畫廊簽約合同,那時候的她,還隻是剛步入井大校門的學生,涉世未深。

自知與他的想法有分歧,言多必失,索性閉嘴,卻不想他翻出陳年舊事,樁樁件件像是在告訴他,沒有他,就沒有現在的自己。聽到後面,魏許忍不住打斷:“我不需要向任何人證明自己,一直想證明自己的,是你。”

她的言辭難得激烈。

陸曾之表情溫和,一直都在縱容她。重遇以來,覺得新奇,很久沒有見到這樣的魏許了,她一直表現得淡漠,此刻就像是在觀看曾經鮮活的她,想再多看看,他甚至想讓她繼續往下說:“為什麼是我?”

“你很清楚,是你需要用我的畫來證明你自己。”

她的話一針見血,陸曾之不怒反笑:“魏許,我最喜歡你的一點,就是你的聰明。”

她凡事看得透徹但是從不說破。

陸曾之的笑終于收住了,眼神變得陰鸷,語氣裡總是有股不容置喙,客觀陳述,不見抱歉:“這幅畫的價值,你猜猜看,高在哪兒?”

無數次轉賣還是能回到他手裡,魏許突然覺得一直以來或許都看錯了他,并非是真的熱衷于做畫家的伯樂,而是願意成為金錢的奴隸。

看見她意外的表情,陸曾之的笑意加深了幾分,氣場陰詭到極點,見她不說話,便走到門前開門,邀請她:“走吧,你不是想看看嗎?”

魏許跟着一起出去,饒過一個拐角,旁邊還有一間不起眼的藏畫間,見他按了指紋進去,裡面漆黑一片。

陸曾之回頭看他,走了進去,随手開了燈,魏許下意識撇頭閉眼。睜開以後,陸曾之指着前方對她說:“你想要的東西就在這裡。”

輕輕推了她一把往前,如深淵般的藤蔓勾住魏許的腳,讓她動彈不得。猶豫片刻,還是慢慢走了過去。

畫被白布遮住,輕輕扯開之後,一張被燃燒的臉出現在眼前。

陳舊的顔料味湧進鼻腔,似乎是作為一個體感的開關點,所有的記憶全部串聯了起來。

魏許顫抖着手,不敢再往前。那張臉,她太過于熟悉,可似乎又無力地有些幻影,記憶還是不完整。

當初為了離開,她甚至不惜打官司違約,陸曾之自然是舍不得她走,他向來欣賞她藝術造詣上的靈氣,卻不想她一反常态,執意支付雙倍違約金後,鬧得不歡而散。

再到後面,魏許突然消失在了北市。

他找不到這個人。

從手裡拿出一張邀請函,遞給她,眼神裡有試探,薄唇微啟:“VIP優先。”

陸曾之的眼裡似笑非笑,邀她入局,魏許忍着恨意擡眼,接過VIP的邀請函翻看,語氣不善:“你糊弄人的把戲該換換了。”

他無動于衷,喝一口咖啡,狀似不在意開口:“你來就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好戲還沒有正式開場。

氣氛一時間沉默,像是進入了一場無聲的拉鋸戰。離開之前,魏許最終還是收下了邀請函,見天色已晚,陸曾之讓助理領她下樓,送到門口,他還很客氣的回她:“魏小姐,慢走。”

背過身,魏許臉上淺薄的笑意很快就收攏。閉了閉眼,想把心中的倦意以及千絲般瘋漲的怒意壓下去。

一路暴走,感覺到身體的體能耗盡,看見一家甜品店便走了進去,盡管心亂如麻,但是試圖冷靜下來。

她主動給李望知打了個電話,看了一眼周圍,報了個地址給他。

語氣是難掩的哽咽,看了一眼時鐘,李望知告訴她:“你先去甜品店坐,我讓助理來接你,大概二十分鐘左右。”

魏許應下,試圖靠眼前的菜單分散思緒,店員并未過來催促,似乎看出她的狀态不對,走上前來詢問:“需要幫助嗎?”

她的目光過于善意,突然,魏許握着手發抖,一言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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