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員眼睜睜的看着沈子俞被幾個男人扛走,他良心不安的顫抖着手按下開機鍵。
開門聲響,店員擡眼看見面容兇悍的男人直直的向他走來,男人抽走了手機,然後他就看着男人将他的手機狠狠的摔在地上,又用腳碾了碾。
男人的眼眸中閃爍着危險的光澤,明晃晃的警告之意。
“卡号給我,賠你手機。”
店員驚慌着說不用了。
男人似笑非笑的看着店員說:“我會經常來光顧這家店,雪天路滑,小心啊。”
男人環顧了一圈咖啡店,寥寥的幾個客人立即低下頭,害怕被面容兇悍的男人找麻煩。
刺骨的北風像野獸一樣殘虐的席卷着S市,那陣陣呼嘯怒号的悲鳴聲響徹大地。
一盆冷水潑在沈子俞的身上,水流順着沈子俞墨黑的發梢滑落,他的臉色慘白,雙眼死死的盯着沈東風,這是沈子俞第一次毫無畏懼的與沈東風對視,眼眸中有着孤注一擲的決絕。
沈東風的眼眸中翻滾着滔天的怒意,“逆子。”
一聲鞭響,沈子俞面不改色的悶哼了一聲。
周雯站在門外,聽着沈東風的咒罵聲和鞭撻聲響。
“早知道你藏了這門心思,還不如早早的溺死,免的沈家的臉都讓你丢盡了。”沈東風不解氣的扔了鞭子,他抓着沈子俞的頭發看着沈子俞。
後背上火辣辣的痛感疼的沈子俞額頭上布了層密汗,“尤博文在哪?”
沈東風冷哼了一聲,“你說他在哪兒?你為什麼會被我找到,到現在還想不明白嗎?”
“我不信。”沈子俞的眼眶暗紅,“沈東風,你要麼關我一輩子,我隻要還能走,無論怎樣都會去找他。”
周雯隔着一道門聽着拳腳交加的聲響,她輕哼了一聲,轉頭對人說:“放進來吧。”
沒過兩分鐘,徐念嬌急急忙忙的跑進來怒吼道:“沈東風,你畜生。”
徐念嬌看見被沈東風打的奄奄一息的沈子俞痛心不已。
徐念嬌扶抱住沈子俞,她恨恨的看着沈東風,“你别逼我,别忘了你壓在我手裡的東西。”
沈東風臉色難看的瞪着徐念嬌,他忍下怒氣指着沈子俞,“看好他,如果你再看不住他,你知道後果。”
徐念嬌心如刀絞的扶起沈子俞說:“子俞,跟媽回家。”
沈東風并沒有輕易的放過沈子俞,他忌諱徐念嬌手裡的東西,改為精神加害,他将論壇上那些難聽污穢的評論一條一條的念給沈子俞聽。
沈子俞形同虛殼的躺在床上,慘白的臉色,空洞的眼神,徐念嬌暗自擦淚,她聯系不上尤博文。
沈子俞曾去找過尤博文,結果人沒找到,他卻一病不起。
暴雪肆虐,當李宗镕出現在沈子俞的面前時,沈子俞虛弱的扯了扯嘴角,他強打起精神,喉嚨發出沙啞聲響,“你來了。”
李宗镕的面色并不比沈子俞好看多少,他有些頹廢的看着沈子俞,“對不起,我來晚了。”
沈子俞望向窗外的鵝毛大雪,他的聲音虛空發飄,“宗镕,尤博文不見了,他們說他後悔了。”
李宗镕緊抿着唇,他去過尤博文家,裡面已經搬空了,門前貼着出售二字,尤博文的電話打不通,李宗镕的心裡很難過,為什麼?為什麼一個兩個的都要走,李子劍走了,他消極頹廢的兩天裡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現在就連尤博文也走了,不是說要為他撐腰嗎?不是說是他最好的朋友嗎?他怎麼就忍心抛下他的心上人和他的好朋友走了。
“混蛋!”李宗镕低吼了一聲,他的心在滴血,他看了一眼虛弱的沈子俞,強壓下翻滾的酸意。
沈子俞拿起手機翻了翻評論,他現在是市一中裡的笑話,更是沈家的恥辱。
“别看了。”李宗镕抽走沈子俞手裡的手機,“你打算怎麼辦?”
“我答應了天歌明天去上課。”沈子俞的語氣平淡,“宗镕,我不相信他後悔了,我要等他回來。”
李宗镕點頭道:“我陪你一起等。”
沈子俞和尤博文的事在市一中裡傳的沸沸揚揚,向天歌帶着他的朋友們和一些口無遮攔的人發生了摩擦,沈子俞感動之餘還是抓着小孩談了一次話。
高三理二班的學生們多數都像往常一樣,幾個少數出言不遜的人被王慶友叫去了辦公室,狠狠的教育了一通不說,晚上又被向天歌攔截住,最後又被李宗镕狠狠的收拾了一頓。
沈子俞的朋友們在寒冬裡為他送來溫暖,他們在用行動告訴沈子俞,他們在為他撐腰。
在漫長的等待中,沈子俞的笑意中泛着幾分孤寂,他的心髒不再健全,正随着杳無音訊的愛人慢慢枯竭,漫漫長夜的失眠讓他越發消瘦。
午夜夢回,一張滿臉淚痕的睡顔口中低喃着心上人的名字,像是執念一樣聲聲低泣:“尤博文,你在哪兒?”
夢醒後,沈子俞望着空蕩蕩的窗外,眼眸中閃爍着淚光,他像是着魔了一樣,低聲泣訴,“我求求你回來吧,尤博文,我怕是要撐不住了,你不是說愛我嗎?你不是要帶我走嗎?為什麼獨獨把我一個人留在了原地,置身在暴風驟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