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姨。”
尤博文發出一聲驚悸的吼叫,大片的紅色在他的腦海裡揮之不去。
尤博文擦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他喘着粗氣,看了一眼未醒的沈子俞。
尤博文抖着手拿出煙,薄霧散在眼前,淡淡的煙草香萦繞鼻尖,他輕阖上眼,慢慢凝神冷靜下來。
“都過去了。”
煙灰落在地毯上,一隻手伸了過來,拿走燃了一半的煙。
沈子俞跨坐在尤博文的腿上,他微眯着眼吸了口煙,噴吐在尤博文的臉上。
尤博文覺得這樣痞壞的沈子俞很性感,他的食指摩挲着沈子俞的鎖骨,像是一隻蓄勢待發的獵豹。
砰砰砰。
楚辭邊捶門邊喊道:“尤董、子俞,差不多得了,不是要參加海上派對嗎?”
李未揚一臉無奈的看着正在捶門的楚辭,他往後退了兩步,他怕他老大一會兒因為欲求不滿出來殺人。
沈子俞穿戴整齊,神清氣爽的走了出來。
李未揚向裡面探頭望去,隻見他老大赤着上身嘴裡叼着煙,一臉傻笑的靠坐在床頭。
李未揚揉了揉眼睛,低罵了聲,“操!”
尤博文懶洋洋的起身,被子滑落,一身的暧昧痕迹露了出來。
李未揚立即捂住了錢錦榮的眼睛,“少兒不宜。”
錢錦榮不耐煩的打掉李未揚的手。
李未揚啧了一聲,“你這孩子怎麼這麼暴躁。”
錢錦榮走進房間,冷酷的将李未揚關在門外。
尤博文系好襯衫扣子,看向錢錦榮,“怎麼了?”
錢錦榮笑道:“很帥。”
“因為尤栩文?”尤博文問道。
“哥。”錢錦榮低喚了一聲。
尤博文笑應了一聲,“還說不是因為尤栩文?”
錢錦榮劍眉微蹙,“我讨厭他,他不配喊你哥,他憑什麼?他一心想要害你,就憑他姓尤嗎?那論起來我還姓白呢,憑什麼我出了這道門就不能喊哥,隻能喊你老大。”
尤博文三分無奈的揉了揉錢錦榮的頭發,“我要是沒記錯的話,當年是誰打死都不肯叫我哥來着?”
“那是因為……”錢錦榮臉色微紅,帶着一絲懊惱。
“你的身份不能暴露。”尤博文拍拍錢錦榮,眼中有哥哥對弟弟的擔憂之色。
錢錦榮看着這雙眼睛,仿佛穿越了時間線,回到了從前。
錢錦榮上小學的時候,一個男人的出現打破了他的生活,男人說是他的爸爸,錢錦榮很想有爸爸,因為沒有爸爸,别人都叫他野孩子。
那天,他隐約聽見爸爸和媽媽在吵架,錢錦榮沖進屋裡推打男人,“你走,我不要欺負媽媽的壞爸爸。”
男人眼含熱淚,他看着推打他的男孩說道:“雅芝,你最不應該的就是瞞着我錦榮的存在。”
“我們已經離婚了。”錢雅芝平淡的說,“我們感情破裂不會因為錦榮的存在而貌合神離的将就下去,現在你已經有了新的家庭,還來糾結這些做什麼。”
“那也應該讓我盡到做父親的責任。”
錢錦榮窩在錢雅芝的懷裡,他看着男人離去的背影。
錢雅芝愛撫着錢錦榮的頭說:“錦榮啊,爸爸媽媽離婚了,但是爸爸也很愛你,他之前是不知道有錦榮的。”
錢錦榮明白了,他想,父母離異應該好過沒爸爸的野孩子了吧,他很容易滿足。
隻是錢雅芝的身體并不好,第二年的春天就走了。
錢雅芝走後,錢錦榮跟着外婆生活,他所謂的爸爸每年都會給外婆打一大筆錢,足夠他們的生活開銷。
直至那一年,錢沒有打來。
錢錦榮看着通訊錄裡的電話号碼猶豫了很久,外婆生了重病,他需要錢,就在他踐踏自尊撥打電話時,卻聯系不到人。
兩個月後,外婆病情惡化,沒多久就走了。
又過了大半年他才知道,原來男人不是把他忘了,而是死了。
錢錦榮看着面前的男生冷漠的問道:“所以呢?你是要我漂洋過海的去找那個素未謀面的狗屁表哥?”
馮楠微蹙着眉,“好好說話。”
錢錦榮不耐煩的站起身,提起書包甩背在肩上,“我就這麼說話,你少來煩我。”
馮楠抓着書包将人拉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