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俞看着庭院裡生機勃勃的綠植恍惚的陷入在思緒裡。
尤博文從後面摟抱住沈子俞,“在想什麼?”
“像做夢一樣。”沈子俞回身抱住尤博文,“尤博文,我想我媽了,很想很想。”
“我知道。”尤博文輕撫着沈子俞的背,他有種無力的愧疚感,他可以給沈子俞全部的愛,卻唯獨彌補不了喪母之痛。
“我媽如果能看到今天,她會為我們高興的。”沈子俞紅着眼眶說,“你曾問我是如何照顧自己的,我現在告訴你,我是故意不讓自己好過的,我時常在想,你會不會因為心疼我而出現。我沉浸在時間的苦海裡,任瘋長的愛意啃噬我的靈魂,魔鬼在我耳邊低語,它讓我忘記你,尤博文,我很想你,想到我發瘋的恨你。”
“是我不好。”尤博文輕吻着沈子俞的耳朵。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頭發裡的傷疤和腿上的傷是怎麼回事嗎?”
沈子俞的鼻子發酸,他一個人迎着暴風驟雨走了太久太久,他畫地為牢,任自己一身泥濘狼狽不堪,十年裡,他習慣了僞裝,他僞裝自己很堅強,他僞裝自己不在意,有時他也恍惚的信了沈東風的話,是尤博文抛棄了他。
他不敢面對母親離世的現實,他有時覺得沈東風說的對,是他執拗于可笑的愛情害死了他媽。他很愧疚,他甚至覺得無法再接受尤博文的愛。
重逢後的一夜荒唐讓他心生妄念,他手足無措的看着尤博文一步步的逼着他看清自己的心,沈子俞早就發現了尤博文身上的傷痕,他不敢問,他不知道十年來尤博文都經曆了什麼。他覺得自己活的很自私,總是畏縮在尤博文的保護之下,他不肯面對現實,他知道尤博文很累,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尤博文始終都把他放在第一位。
“餘生很長,我慢慢說給你聽。”尤博文用吻堵住了沈子俞的紅唇。
咳咳,李宗镕背過身用力咳了兩聲。
尤博文意猶未盡的放開沈子俞,“未揚被喬允呈堵在了四海,我得去看看。楚辭去接我請來的兩個專家,醫藥專業上的事我不懂,還得你們自己把關。”
沈子俞給尤博文系好領帶,“楚辭說你請的專家很權威,給壹心投資建分公司也是筆不小的開銷,昨天又發生了這樣多的事。”
尤博文含笑捏了捏沈子俞的臉頰,“擔心我?”
“是,我擔心你。”
尤博文在沈子俞的耳邊低聲說道:“那你晚上好好疼疼我,主動投懷送抱一次。”
沈子俞覺得尤博文是給點陽光就能燦爛。
四海集團。
李未揚和喬允呈相對而坐。
“喬總,你這麼堵着我是什麼意思?”李未揚咬牙切齒的帶着幾分惱意。
喬允呈雙手一攤,極其無辜道:“我不過是來看看我的绯聞男友,你又何必惱呢。”
錢錦榮早就看不慣喬允呈,“這裡是四海,不是你喬家的後院。”
喬允呈冷臉嗤笑一聲,“你們算計到老子的頭上,不給個說法就想蒙混過去。”
李未揚問道:“那喬總怎麼說?”
喬允呈用惡趣味露骨的目光打量着李未揚,“四海給你多少錢?讓你如此賣命。”
“怎麼?喬總想撬我?”
喬允呈哼笑一聲,“買條能賣命的狗養着也不錯。”
咣當一聲,喬允呈的椅子被人一腳踹出去很遠,喬允呈狼狽的摔倒在地上。
尤博文許久沒這樣動怒過,他居高臨下怒視着喬允呈。
喬允呈不服氣的起身欲上前。
李宗镕一個擒拿将他的頭按在桌子上。
喬允呈氣急敗壞的破口大罵。
李宗镕抓起喬允呈的頭撞在桌子上,“嘴巴給我放幹淨點。”
喬允呈掙紮無用,“尤博文,你不顧白喬兩家的交好情誼了嗎?”
尤博文哼笑一聲,“喬允呈,今天是誰讓你來的?算計你的賬怪不到我助理的頭上。這事要是算起來,是喬心語算計我,隻能算你倒黴。”
喬允呈罵道:“去你媽的倒黴,老子的名聲敗了,一夜之間淪為笑柄,被人恥笑,這筆賬老子非要算在他頭上。”
尤博文眼眸微冷,“你大可以以喬家為代價試試。”
“宗镕,送客。”
李宗镕壓着喬允呈将人扔了出去。
喬允呈沒料到今天能如此丢臉的被人壓着趕出門,他更沒想到尤博文竟敢如此的撕破臉,他憤恨的離去,丢下了一句,“這事沒完。”
李未揚對李宗镕抱拳道:“真帥,你幹了我特别想幹的事。”
李宗镕道:“尤博文那一腳使了十成力,若是他出手,是不會讓喬允呈如此輕松的走出去。”
李未揚轉身浮誇的喊道:“老大,你今天這樣為我動怒,我好感動。”
“滾蛋。”尤博文笑罵了一聲,“日後出行小心。”
“老大,我是什麼好人嗎?”李未揚說,“今天這是在四海,我穿着這身西裝沒辦法,傳出去董事長助理打人太跌份,我本來都打算今天讓他喬允呈罵個夠,晚上我和錦榮套麻袋狠揍他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