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宗镕心不在焉的拿起杯子,他被燙的險些把杯子扔出去。
“剛燒開的熱水。”尤博文面無表情的看着李宗镕。
“李某某網球選手因傷退役。”
李宗镕垂眸,目光有些渙散。
“放不下?”
李宗镕閉眼仰頭靠在椅子上,“不知道,你說我是不是傻逼,明明是他抛下我的。”
尤博文說道:“感情這事不就是倆腦子不清醒的傻逼在糾纏來糾纏去嗎。”
李宗镕笑了一聲,“你終于承認自己談起戀愛來傻逼一樣了。”
尤博文哎呦了一聲,“咱倆就别讨論逼來逼去的事了,我這人比較務實,你要真放不下就去把人搞到手,然後再狠狠地甩出去,他甩你一次,你甩他一次,扯平之後遊戲人間也好,踏實過日子也罷,甭在給我擺出一副看破紅塵要死不活的模樣了,我也不是每天都和今天一樣好脾氣,壓着火呢才沒拿皮帶抽醒你。”
李宗镕噗呲笑出了聲,笑着笑着他感覺眼眶發酸。
尤博文大手揉了揉李宗镕的頭。
李宗镕的頭抵着尤博文的肩,大顆的淚滴落下來。
尤博文輕拍着李宗镕的背,感情這事别人看的再清也沒用。
窗外,幾隻鳥兒掠過,向天邊飛去。
書房裡,沈子俞在開視頻會議。
尤博文靠在門邊看着工作狀态的沈子俞,沉浸在工作中的沈子俞他沒看過,清冷的聲音沒有起伏,總是一針見血的指出問題,從總結到部署,這樣的沈子俞有些酷。
沈子俞結束視頻會議後捏了捏眉心,“進度被耽誤了一些,趕一趕還是能按照預訂時間完成。”
“嗯?”尤博文一挑眉。
“我得忙幾天。”沈子俞拿着筆低頭在紙上寫着什麼。
尤博文嗯了一聲,自顧着坐在沙發上。
沈子俞心無旁骛的投入到工作中,大學時他練就了一個本事,那就是投入,他能很快的投入到狀态中,這種投入像是屏蔽掉了周遭的一切,将自己隔離密閉在自我空間,無論外面如何的喧嚣都影響不到他,有人說他就像是個高速運轉的機器。
一杯果汁放到沈子俞的面前。
沈子俞看了一眼尤博文,仰頭喝完果汁又将目光放回到電腦上。
尤博文歎道:“想不到有生之年,我還能和電腦争風吃醋呢。”
沈子俞笑着摸摸尤博文的胳膊,“我剛沒把你趕出去就已經犯了我閉關的大忌。”
尤博文啧了一聲。
咚,咚咚,敲門聲響。
“老大。”
尤博文大手掐起沈子俞的臉頰,在沈子俞的唇上連親了幾下。
尤博文不情不願的出了書房。
“老大,有動靜了。”李未揚低聲說。
“猜到了。”尤博文說,“能把尤栩文急到來砸門,想來是魏令之和唐學海等人想挾天子以令諸侯。”
“是這麼個理。”李未揚說,“小尤總應該還沒傻到要養虎為患吧。”
“養虎?誰是虎還未可知呢。”尤博文哼笑一聲,“我們這位小尤總深谙傀儡之術,借着亂勢坐收漁翁之利,裝作一副無辜軟弱的樣子,這樣才能讓人放心不是嗎。可以魏令之的處事風格,他若殺回四海必帶着一身戾氣,到時四海定會是血雨腥風一場内亂。”
“老大,他們要挾天子第一個就得來滅你,你才是最大的隐患。”李未揚有些擔憂,“我們要出手嗎?”
尤博文笑道:“滅我?放心吧,現在最不希望我出事的應該就是尤栩文了,有我在他還能猥瑣發育,沒了我這個擋箭牌,他就真的被挾了。至于魏令之他們,就且讓他們亂着吧,我到要看看還有多少吃裡扒外的東西。過兩天對外說我去B市修養,我們轉路秘密去S市,你準備一下,錦榮留下。”
“錦榮?”李未揚搖頭道,“還不如讓我留下呢,錦榮那個脾氣怕是應付不過來。”
“要的就是應付不過來,你留下他們總要忌憚幾分。”尤博文看了一眼書房緊閉的門,“回S市的事先不要告訴子俞,嬌姨的忌日近了,前幾天他總是做噩夢。”
李未揚靠近尤博文低聲道:“老大,我問一句,您這幾日沒羞沒臊的折騰,不會就是為了讓沈先生睡個踏實的好覺吧。”
“滾蛋。”尤博文笑罵了一句。
李未揚伸了個懶腰,“去S市也行,正好瞧瞧苦命的馮楠,這貨成天給我分享毒雞湯,不知道是閑長毛了還是日子過得苦悶要發瘋了。”
尤博文低笑一聲,他有多久沒見過馮楠了,讓他那麼沒耐心的一個人去S市的生意場上周旋也真是難為他了。
“未揚,你會不會覺得我太急了。”
“老大,我要是你未必能挺到十年才動。”李未揚松了領帶,“這十年咱們是怎麼過來的,風裡來雨裡去,遭了多少罪,沒人比我們更清楚,老大你是個幹大事的人,跟着你我什麼都不用想,每一步都很踏實。認識你之前,我覺得任何關系都長久不了,親爹都能不顧血緣把我扔進戒同所,是老大你帶着我走出來,當年你對我伸出手說,李未揚,我在等你,我這輩子都忘不了。這十年雖然很難,可是老大,我們是相互陪伴的家人,你永遠都是我們老大。”
尤博文拍拍李未揚,一切盡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