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橘,你的奶牛貓朋友呢?”
“就是一隻黑白色的貓,比你小一點,也圓圓滾滾的。”
說完,莊清淮自嘲一笑,貓咪的顔色感知能力和人類并不相同,更别說貓咪聽不懂人話了。
起初,大橘貓還會繞着這個嘎蛋惡魔走,後來,發現這個人類對它并沒有什麼惡意,而且對方還在尋找奶牛貓老大的蹤迹後,橘貓悟了。
原來老大說的是真的啊。
老大不僅絕了人類,還收了人類當小弟。
于是橘貓就安心地吃起了貓條,吃完後随口“喵喵”幾聲敷衍應付,大概意思就是“老大不出現自然有他的道理”“老大肯定拯救世界去了嘛”“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啊”雲雲。
貓咪也幫不上忙。
他甚至在微博發了尋貓啟事。
評論區能看見網友發的各式各樣的奶牛貓,也有正八臉烏雲蓋雪,可是沒有一隻和圖片完全一樣的,那些貓咪的眼神也都和那隻奶牛貓不同。
一無所獲。
那隻奶牛貓跟着他從雲山到别墅,又從别墅到公司,再從公司自己跑到别墅,對方見到他不是暗算他,就是激烈反抗,偶爾會蹭蹭飯,他們相處的時間才不過一周,可莊清淮卻時時想起和奶牛貓相處的那段輕松的日子。
期間,他給雲觀觀主打過電話,詢問觀裡的貓咪如何了。
觀主回答他:“貓都很好啊,絕育後不生病了,胃口都好了不少。”
莊清淮:“那隻奶牛貓回去了嗎?”
觀主擺擺手:“牛奶貓?我們觀沒有這種貓。不過你放心好了,觀裡的貓咪都在。”
得到肯定的答案,莊清淮的心又涼了一截。
A市不同雲觀,到處都是車輛和行人,貓咪能存活的概率能有幾分。
他又問了問那個年輕人的情況。
觀主:“哦,哦,他在上學。”
“那就好。”一聽在上學沒有蹲局子,莊清淮放下心來。
最近情況多變。
要不是遇不到任何邪祟,要不就是成天遇見邪祟。
莊清淮順便咨詢了一下雲觀觀主。
那邊,觀主問了莊清淮幾個時間節點問題,沉默了幾秒,才說:“也許是機緣到了。”
“機緣?”莊清淮不解。
觀主緩緩道來:“觀裡有位道行不淺的弟子,近期考慮要不要入世。”
莊清淮立馬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他順勢道:“我們公司最近正在招聘保镖,不知能不能請道長給個機會?”
電話那頭,觀主輕“嗯”一聲。
“也好,年輕人下山鍛煉是好事,我告知他一聲,也就這幾天時間。”
莊清淮:“那就謝謝觀主了。”
電話那頭,挂斷電話的觀主摸了摸山羊胡,心裡清楚是怎麼回事。
前些日子莊清淮身邊的邪祟不是沒有了,而是被貓咪解決掉了。
這是機緣。
更重要的是,這段時間雲覓在妖管所的食宿花的都是他的錢!
必須把貓咪送下山讓對方體驗一下打工不易。
想到此,觀主欣慰一笑,一捋胡子:“貓咪長大了,是好事。”
-
雲覓“出獄”的那天,他盯着兩層樓高修得嶄新的食堂,看着來接他的觀主,感動得無以複加。
觀主給了雲覓一部手機。
“我已經幫你辦好卡了,上面存的有我和向焰的聯系方式,也加了微信,下山要是有事,可以用它聯系我們。”
雲覓接過來,好奇地研究起來。
接着,觀主微笑問:“下山後想好去哪了嗎?”
雲覓搖搖頭。
觀主遞給雲覓一張單子。
“去清川文化應聘保镖。”
雲覓接過來,低頭一看,密密麻麻,都是這些天來,他每日吃飯住宿的費用,甚至還有購買手機的費用!
觀主拍拍雲覓的肩膀,語重心長道:“還錢是其次,主要是想要鍛煉鍛煉你。”
看着那排在一起的好幾個數字,雲覓驚得瞪大了眼睛,他一臉失望地看着觀主。
“你竟然讓我賣身還錢!”
觀主甩給雲覓一張聲明。
雲覓接過一看,是經過妖管所認證的欠條。
“别裝了,你以前難道不幫那個人解決邪祟嗎?”觀主再次拍拍雲覓的肩膀,“而且不還錢還得進來修樓,加油吧。”
雲覓欲哭無淚:“人類太壞了!”
-
這天晚上,莊清淮從公司回到别墅,停好車後,對着車上新換的小花擺件,看見扭來扭去的粉色花朵,幽幽歎氣。
再過幾天他要進組拍攝一部古裝劇,雖說拍攝内容不久,可這期間他全國各地跑,沒有時間在小區内内外外找貓。
他已經不抱希望了。
于是他解開安全帶,習慣性摸出貼着心口放的符包,攥在手裡後,才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今晚的風有些涼,卻不陰濕。
莊清淮朝着身後看了一眼,沒有什麼東西,便松了口氣。
他朝着屋子走去。
還未走到台階處,莊清淮便聽見一聲極其委屈的貓叫。
他往前一看。
微弱的燈光下。
他家門口的台階上,蹲坐着一隻渾身灰塵的髒髒貓,貓咪臉上、肚子上、四肢原本雪白的地方都變成了灰色,微弱的燈光下,才能看清那淺灰并不是毛色。
這慘樣和網上工地貓的表情包似的。
貓咪黑色的尾巴團在爪邊,他擡起頭,灰撲撲的臉上委屈巴巴,一雙烏黑透亮的眸子盯着來人。
莊清淮怔在原地沒動。
“喵。”
又是一聲委屈的貓叫。
好像在說:你不認識我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