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奶牛貓躍躍欲試,似乎想跳起來再給他一擊。
莊清淮下意識擡起胳膊擋住了自己的臉。
“噌!”
沒有刺痛感,隻聽一聲響過後,莊清淮頭頂便是一重,毛茸茸的觸感傳來。
原來那隻奶牛貓撲到了他的頭上,雙爪抱住了他的頭。
莊清淮腦袋發懵,下一秒便忘記剛剛要做什麼了。
當他再次睜開眼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沙發上,奶牛貓正安安靜靜的卧在那,一臉可憐地舔舐着爪子上的繃帶。
莊清淮想起來了。
原來奶牛貓受傷了。
他剛剛打算給小貓吹幹毛發。
但好像還有什麼事情,他已經記不起來了。
莊清淮不再去想,他拿起手邊的吹風機,朝沙發走去。
到了那邊後,他插好吹風,順手摸了摸正在睡覺的奶牛貓的耳朵,溫聲道:“小咪,吹毛毛啦,吹幹就不會生病了。”
沙發毯子上,貓咪在聽到這句話後,慢慢睜開了眼睛,那雙淺金色的眼瞳一動不動的盯着這邊的人類。
雲覓心裡其實有點兒緊張。
他剛剛施展妖術抹去了莊清淮的記憶。
不知道成功了沒有?
雲覓試探地“喵”了一聲。
那邊,莊清淮打開吹風,調好溫度後,便動作輕柔地吹起風,毫無異樣。
雲覓這才松了口氣。
好久不修煉,施展個小小妖術還如此成功,莫非他真是天才貓?
幾分鐘後。
雲覓身上濕濕的毛發被吹得蓬松順滑。
這比用妖力清理毛發還來得舒适。
雲覓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一旁,莊清淮收起吹風,要去給貓咪拿吃的,就聽見門鈴響了。
他疑惑地朝大門走去,從可視門鈴上看,屋外站着全副武裝的林臨,還有對方的助手,他們拎着醫藥箱,正在按着門鈴等待着。
莊清淮打開了門。
“林臨,這麼晚了,你們這是?”
屋外,林臨剛将收好的傘放在一旁,聞言一臉疑惑地看向莊清淮:“不是你讓我們來的嗎?”
林臨的助手點頭應和,并問:“貓的傷嚴不嚴重?”
一提到雲咪的事情,莊清淮便将這怪異之處抛之腦後,隻當是自己這幾天太忙,很多事忙忘了,便帶着二人進了屋。
“我剛才給咪咪簡單包紮了一下。”
林臨和助手穿上鞋套進了屋。
他們一眼便看見沙發上呼呼大睡的那隻奶牛貓。
那隻貓的一隻爪子被包成了圓圓的粽子一般,除此之外,貓咪看着很漂亮很精神,毛發發亮蓬松,和他們想象中的奄奄一息萎靡不振的樣子完全不同。
林臨和莊清淮是老熟人了,見此,他從助理手裡接過醫藥箱,放在桌面上後,一邊開箱子一邊說:“貓咪狀态很放松,看來你們相處得不錯。”
莊清淮聽後,微微一笑:“那是,雲咪很乖的。”
語氣沒什麼不同,但就是能讓人聽出欣喜。
林臨看向沙發上熟睡的貓,想去之前抓貓時貓那甯死不從的樣子,他有些擔憂地看向莊清淮:“要不,你去安撫安撫它?我和助手檢查一下它的傷口。”
莊清淮“嗯”一聲,便來到沙發邊坐下,伸手撫上奶牛貓的後背,溫聲道:“雲咪别怕,我在旁邊。”
正閉着眼睛裝睡覺的雲覓覺得很難熬。
什麼相處得很不錯?沒有的事!
什麼别怕?那麼大聲誰不怕!
不過,既然他已經決定裝睡了,便不會輕易醒來。
他耳邊傳來那幾個人類的交談聲。
“這就是神經質貓?睡着了看起來還蠻可愛的嘛。”
“嗯,雲咪醒着的時候可沒有這麼乖。”
聽見這讓貓窩火的話,雲覓差點就睜眼給這兩個個人類一人一拳,可他還是忍住了。
緊接着,他就感覺自己的爪子被人擡起,像是裹着爪子的那一層厚厚的繃帶被拆開,爪子的傷口暴露在空氣中,涼嗖嗖的。
他聽見寵物醫生助手的驚呼聲。
“這傷口好像不明顯啊?”
聽見這話,雲覓閉着眼睛,可臉上還是難掩心虛。
他是貓妖,受了傷後自然用妖術治療了一下傷口,雖然隻是那麼一點點……
此時,林臨一臉複雜地盯着奶牛貓的爪子,他看見那白色貓爪上鮮紅一片,可仔細一扒拉,才發現,貓咪爪子上的傷口隻有拇指蓋那麼大,而且傷口已經不流血了,看起來恢複良好。
“還好來得早。”他道。
一旁,莊清淮緊張問:“沒救了嗎?”
林臨擡頭看向莊清淮,依舊是一臉複雜,他示意對方看貓咪的爪子。
“再來晚點,傷口就愈合了。”
莊清淮也低頭去看奶牛貓的爪子,發現隻是那一片血淋淋唬人,其實傷口很小,甚至真的已經愈合了。
他萬分驚訝,記得從雨中抱回雲咪時,對方的傷口絕不是這樣的。
不過,莊清淮将這份疑慮和擔憂壓了壓,沒有表現出來,他略帶歉意對着林臨和小助手一笑:“麻煩你們了。”
“沒事。”
林臨的動作很快,三兩下擦幹淨了奶牛貓的爪子,消了毒,又給貓爪子纏上了一層薄薄的繃帶。
“傷口沒什麼大礙,三天後拆了就行,主要是怕貓舔到。”
“還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嗎?”莊清淮問。
林臨想了想,答道:“别讓它出去亂跑就行。”
“嗯。”
送走這二人後,莊清淮才如釋重負地躺在沙發上,看着睡着正香的雲咪,他渾身都輕松下來,這段時間的壓力似乎都消失了。
看了一會兒貓,他才看了眼時間,已經很晚了。
莊清淮打開手機攝像頭,對準睡着的雲咪拍了一張照,之後,便從一旁拿了一個小毯子蓋在了雲咪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