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焓默挑挑眉：“你比我想的要更專業。”

“非常感謝先生對我專業程度的肯定，喻某倍感榮幸。”男人微微點頭，“一把足夠鋒利的短刃能在偷襲和反攻中起到關鍵作用。但這還不夠，先生需要能正面突圍的武器，不如打造一對更具特色的雙股劍。到時候‘唰’一下抽出來，亮瞎所有人的眼。”

“我要的是實用性，不是觀賞性。”付焓默忍不住說，“我也不是很會用劍。”

男人驚訝道：“先生太謙虛了，這世上還有誰比你更有用劍的天賦嗎？我不會看錯人，我認為先生非常适合使用以靈動為主的輕劍，尤其是左手用劍......沒有人比你更适合雙股劍了。我想，造出這樣的神兵會是我履曆上極其光鮮的一筆。”

付焓默被誇得暈乎乎，突然覺得這人順眼起來。嘲諷自己沒有異能？可他說的實話，自己不該和一個誇自己世界第一的人計較這些。

“那......那好吧。”他胡亂點點頭，脖子裡藏着的晶石項鍊無意中掉出，在鎖骨間晃晃悠悠。男人注意到了這顆晶石，皺着眉看了一會兒，突然睜大眼睛，興奮地一拍手。

“我想到了！我想到了......”他激動地拍着櫃台，用看不懂的字體在本子上寫着什麼，“我明白了，這将是一件獨一無二的武器，隻有您才能完美契合......”

他唰一下撕下那張紙的下半段，遞給付焓默：“這個拿好。一周後我會把打造好的武器送至您現今的住所。您現在可以向後轉向前走離開了。”

付焓默敲敲櫃台：“我還沒付錢。”

“哦對對對，付錢。”

男人抓了抓頭發，伸手露出手腕上的終端：“定金3萬，尾款9萬，共12萬基礎币。”

付焓默的手都在顫抖。他查看自己的存款，兩眼一黑。

所以為什麼要提醒他沒付錢啊喂！

“慢走不送。哦對了，這條街出去走到盡頭右轉有家很著名的炒貨店，瓜子是在那裡買的，不用謝。”

男人神秘一笑，在付焓默出門前幽幽說一句：“建議您務必保證自己存款足夠交付尾款，不然代價會很沉重哦。”

代價？付焓默恍惚一下。這個詞有些過于沉重，他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就已經站在了路邊，背後的小巷子無影無蹤。

他突然意識到什麼。

刺耳的刹車聲，□□沉重的碰撞，他看着不遠處十字路口圍起來的人群，想起那個男人挂在臉上不變的微笑。

“前面好像是發生連環車禍了？”

“消防正在過來，有個水系異能的人在那邊幫忙。”旁邊有幾個路人憂心忡忡地聊着，“好像是要炸了，我們最好躲遠一點。”

傍晚。

付焓默窩在床上，心不在焉地翻着書。宮溯甯敲了敲門，帶着濕氣從外面進來。

“今天商業街那邊出了連環車禍，有輛車差點爆炸。”付焓默合上書，盯着脫外套的人。

“聽說了，死了3個人。飛來橫禍，不可避免。”

宮溯甯看見床頭櫃上的瓜子大禮盒，動作停頓了一下。

“你今天去那邊了？”

“嗯。”付焓默盤腿坐在床上，表情嚴肅而鄭重。

宮溯甯挑挑眉：“怎麼了？”

“瓜子是為你買的，謝謝你這些天的幫助。”付焓默擡起頭，認真地說，“本來還想跟你說一些其他事，但我今天心情不太好。”

“心情不好嗎？”宮溯甯走到床邊坐下，兩人靠的很近，呼吸都纏繞在一起，“介意與我分享一下嗎？”

付焓默喉結滾了滾：“我遇見了‘死亡’，就在車禍發生之前。”

他從兜裡拿出那張皺巴巴的紙，放在宮溯甯手心。

“‘死亡’的異能到底是什麼？他究竟是死亡的預知者，還是死亡的制造者？”

宮溯甯瞬間明白了他的顧慮：“他的确會出現在即将發生死亡的地方，他的存在類似傳說中的死神，這也是他不斷僞裝自己的原因。他清楚自己不受歡迎，但帶來死亡并不是他的本意。”

“也就是說，無論他是否出現在那裡，死亡都會如期發生？”

“是的，這樣會不會讓你感覺好受一些？”宮溯甯輕笑着，拍了拍付焓默的肩膀，轉移了話題，“你被他忽悠去定制武器了？”

付焓默眼神躲閃，他現在也知道自己落入了消費陷阱：“呃......”

“隻要不買成品就很劃算。看上去他願意為你量身定制，這其實是一筆很不錯的買賣。他以前是專業武器制造師，隻是他的異能給他帶來許多困擾。他已經很久不造武器了。”

宮溯甯琢磨着，突然皺了皺眉：“但他為什麼突然挑上你？不是我歧視他的異能，被他盯上可不是件好事......”

兩人又聊了幾句，付焓默的心結徹底解開。他長舒一口氣，突然意識到他們兩人的姿勢有些暧昧。他靠在床頭，宮溯甯坐在旁邊，仿佛轉臉就能親上。但宮溯甯似乎毫無感覺，仍舊溫溫柔柔地問着他項鍊是從哪裡來的。

他含含糊糊地應着，當晚便做了個奇怪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