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焓默的喉結動了動,不知道該說什麼。
“喏,給你遙遠地觀賞一下這張甜甜的娃臉。”
阮不尋指了指頭上的晾衣繩,付焓默看見奚傀标志性的淡色豆豆眼眸子挂在上面呆滞地望着自己。
“他平時是通過什麼方式跟你聯系的?”付焓默突然問道。
“加了好友啊,做娃這種事,每一步都要及時跟單主溝通。”
如果能聯系上奚傀......那件事或許交給更專業的人來做更好。
付焓默思索着,看見阮不尋走到另一個機器前擺弄着。
“你可以在這裡做一些紀念品,如果你想的話。”阮不尋給他演示如何在一小塊金屬上切割出精細的紋路,“戒指、項鍊、耳釘......或者你想燒個杯子也行,我可以教你。”
付焓默想了想:“我的确想設計一款飾品,能把這個鑲嵌上去。”
他的指尖捏着一塊淡到幾乎看不見的鱗片,隻在燈光折射下呈現出淡青色的光澤。這是他從自己身上拔下來的,過去他認為這是一種先天的疾病,從不會袒露給任何人。如今這種病似乎另有原因,他也能暫時放下芥蒂,坦然地接受這種特殊。
阮不尋低低吐槽一句:“又來一個......”
“什麼?”付焓默沒聽清。
“沒什麼,你覺得耳釘怎麼樣?”阮不尋像一個熱情的乙方,開始産出自己的思路,“做成銜在蛇口中的形式,既不破壞它原本的形狀,也不會......”
“他沒有耳洞。”付焓默想了想,“打耳洞有點痛,還是換成choker吧。”
經過一個小時的激情讨論,兩人最終拍闆下的設計包含了蛇和鳥的元素,并在付焓默的堅持下舍棄了所有以鱗片本身為中心的設計方案,選取了将鱗片融入主體的方式。
接着一個下午的時間,阮不尋手把手教會付焓默如何使用他那些亂七八糟的機器,然後放心地讓對方自己操作。最終成品與設計稿不能說不太一樣,隻能說毫無關系。
阮不尋望着那一坨奇怪的形狀陷入沉思:“這到底是什麼?”
“自然是鳥和蛇。”付焓默指着那一點凸起,“這是頭,這裡是尾巴,很形象吧?”
阮不尋更沉默了。
“需不需要我幫忙處理......”他弱弱地詢問。
“感覺這樣挺好,我還是喜歡全部都是自己完成的作品。”付焓默自信地回答,“現在是把鱗片放進去嗎?”
“你要想清楚,放進去就沒有回頭路了。不過你喜歡就好。”
把鱗片放上去,再用工藝封好,付焓默拿着這塊不可名狀物越看越順眼。他看看時間,瞥見那個倒計時,才想起自己要和阮不尋談論的正事。
“禾玥還沒有醒來嗎?”他問道。
阮不尋正在逐一關閉器械電源,聞言歎了口氣:“禾玥的事情很複雜。如今哥哥在發布會上誇下這種海口,我都在為他擔心了。如果禾玥不能上場,我都不知道開幕式能否繼續進行。”
“想要阻撓競技賽順利召開的人一定會在這最後一段時間出手,務必提高警惕。”付焓默提醒道,“不過你們有想過使用替身嗎?”
“什麼?”阮不尋震撼,“替身可不會唱歌跳舞啊!”
“如果事情實在難以解決,或許可以考慮這一點,畢竟當初的新聞并沒有說禾玥會在開幕式唱歌,剩下的都是粉絲們的猜測。”
付焓默坐在沙發上,撈起一個娃娃,發現這個娃長得也很像奚傀。
“隻是出席開幕式的話,來主持也是出席,坐在評委席也是出席。不過這都是下策中的下策,所有人都知道‘創生’可以捏造傀儡。還有一種方式,就是假唱。”
阮不回驚恐地揮揮手:“不行不行,要是被發現,造星計劃就徹底毀了!”
“我說的不是放錄音的假唱,是‘真唱’的‘假唱’。”付焓默平靜地摸了摸娃娃的頭,“一個人的發聲方式和舞蹈動作很多時候都源于身體的本能,我猜你們應該也考慮過這一點。如果一個人能做到寄生在禾玥體内,使用她的技巧進行歌聲的‘播放’,我想,在沒有粉絲見面會的情況下還是能應付的。”
“但我們沒人會寄生......”
“這就需要一些外援。”付焓默指了指吊在頭頂上的娃娃,“能否把他的聯系方式推給我一下?我想他會是個樂于助人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