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木村的道路是個封閉圓,最終他們總會走到起點。付焓默本着重在參與的理念跟着他們走,而宮溯甯本着陪付焓默參與的理念在一旁磨磨蹭蹭,不太老實地到處亂跑。
“阿焓,你看我撿到了什麼。”
宮溯甯把挂在草叢裡的黃紙撿起來,交給付焓默。付焓默對這東西有些本能地排斥,因為他記得自己上一輪就死在這上面。
“白歆之前說她對這種紋路很熟悉,一會兒再去找她看看?”
“不用找她,這又不是什麼秘密。喏,你看。”
宮溯甯伸出手,上面血紅色的紋路竟然與黃紙上的紋路形成了相似的走向。付焓默擡起頭,表情複雜。
“我以為......咳,有人告訴我,這是什麼類似時空輪回的痕迹。”
“誰告訴你的錯誤信息?要真是輪回,怎麼會隻有我有?”宮溯甯炫耀般地晃了晃手,被付焓默捉住,“這種紋路與侵蝕泡本身沒有太大關系,算是一種......強行增強自身能力的反噬效果?”
“反噬?”
“說來話長,咳咳,總之,如果一個人試圖在短時間内強行提升自己的異能,他身上就會出現這種痕迹,你可以把它理解為反噬,也可以理解為命運之樹的标記。”
付焓默皺起眉頭:“怎麼做到短時間内強行提升?”
“知道這種方法的人很少,因為命運之樹本身就是玄而又玄的概念,稍有不慎便可能出問題。”宮溯甯迅速觀察了一下付焓默的表情,“我使用這種方式是迫不得已,分裂之後,我的力量也被迫分裂了。理論上說,從不存在自身實力的強行提升,這些多出來的力量都源于向母樹借能,而身體上的紋路......大概起的是欠條的作用。”
“那這種痕迹可能消除嗎?”
“大概也許是不能的。”宮溯甯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憂慮,“阿焓不會因為這很醜,所以就不要我了吧?”
“不會,我隻是聯想到一些事。”付焓默安撫地拍了拍宮溯甯的手背,轉而詢問另一個問題,“那這些痕迹為什麼會出現在葉子上?”
問題一說出口,他的腦海裡就閃過很多種可能的答案。但對于所謂的母樹和樹本身的象征,他還是初次接觸,很多猜想或許會顯得過于外行。
“我明白你的顧慮,永夜之主應該在做一些更刺激的實驗。啧,真是物盡其用啊。”宮溯甯感歎道。
“所求太多,最終隻會滿盤皆輸。”付焓默冷冷地說。
“是這個道理,他看上去想用這個侵蝕泡驗證很多事。從另一方面看,他的諸多想法也已經抵達了最後的驗證階段,永夜的力量在膨脹。出去以後,我們需要提前做好準備。”
宮溯甯的言語表現得像是很有責任心的樣子,但當付焓默轉頭看他的表情,卻發現他依舊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仿佛剛剛說出的話隻是某種例行公事。
“前提是我們能出去。”付焓默又開始按壓他的傷口。
宮溯甯忍不住捏住他的手腕,吹了吹他胳膊上那道泛白化膿的痕迹:“為什麼不治好它?”
付焓默抽回手,看了看前方的隊伍,最終還是沒有詳細解釋。
“我需要裡面的侵蝕能量。”
“但這樣子很容易發炎,傷口還被水泡過,如果不及時處理,這整條胳膊都可能廢掉。”
“有辦法隻治傷口嗎?”
“我盡量。”宮溯甯立刻低下頭,猶豫一瞬,在直接上嘴舔和放血之間選擇了放血。他熟練地割開手指,把血液均勻地塗抹在傷口上,在泛白的皮膚上點綴出一抹鮮豔的紅。
“用血的效果更好。”宮溯甯把手指放進嘴裡,含糊地說。
付焓默舉起胳膊,輕輕按壓着,感覺到裡面殘存的侵蝕力量,松了一口氣。
不是他不願意把真相告訴宮溯甯,而是系統明确不允許把它的存在告知他人。
不久前,在他拿到羅盤的瞬間,掉線許久的系統在他腦子裡發出信号不佳的滋滋聲。
【能量不足,請及時補充能量!】
他不知道系統所需的能量究竟是什麼,而他也不可能時時刻刻都拿到羅盤,他隻能賭所謂的能量就是自己身體可以接觸的能量。
之前在外面時,侵蝕泡内部的侵蝕力無處不在,而城邦中也覆蓋着核心擁有者的力量。但在永夜國度,他非但沒有感覺到明顯的侵蝕力,甚至空間中幾乎無處不在的自然能量也被屏蔽了。
生态瓶,他再次想到了這個比喻。永夜之主塑造了這樣一個封閉空間,把與自己性命綁定的不靠譜系統也隔絕在外。由此可以判斷,系統的實力在永夜之下。
傷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他動了動僵硬的胳膊,眼前斷斷續續地閃動着系統通知。這條通知已經在他眼前停滞許久,無時無刻不在攪亂他的心神。
【任務更新:等待七日後的死亡(未檢測到當前時間,請挪移至開闊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