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臨似乎跟這具屍體有關系,季槐甯不知道哪裡來的這個想法。
她現在疑惑的是好心當成驢肝肺,救人反被刺傷。
死去吧!
季槐甯扯了扯嘴角,看見她們身上的衣服濕哒哒的,黏在了身上,還沾了些葉子,血迹、泥巴也不少,看起來很落魄。
“真狼狽。”
不知道在嘲諷自己還是别人。
“……謝了。”孟意除了這個無話可說,她背上火辣辣的疼,剛出來冷風吹動,身上都凍成冰了。
兩人出去一趟,扁擔、水桶都丢了。
三人向着古堡走去,在路上季硯清偏頭詢問:“怎麼過來了?高燒是不是沒退?”
他看見季槐甯臉色有些不好。
“嗯。”
季槐甯先在古堡中找了一下線索,什麼也沒找到,隻是尋找幾人房間的時候,發現了昨天她們做得不是噩夢,是真實經曆。
她料到了,這不意外。
劉達和沈臨的房間似乎有點不同尋常。
後面下樓看見外面雪下太大了,季槐甯不放心就出去看了,走到森林入口發現跟昨天不一樣,找了很久才看到她們兩個,就一直被困到那裡了。
她們回到古堡的爐火旁,先上樓洗漱一番,換了新衣裳再出來。
兩人都沒提再去一次。
現下不知道去還能不能找到水桶,丢在哪裡了都不知道,如果森林裡面還是那副大雨的樣子,辨别方向都是個問題。
怎麼找東西和回來呢?
但是不去又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幾個人坐在那裡,一開始留下的三人一直沒來得及問情況,現下大家聚在一起了,可以談論了。
劉達一直在找沈臨,雖然這個人膽小怕事,但也算是他的“室友”,明天他還要出去,肯定要多多了解情況。
先前季槐甯和孟裁雲兩個人一起,起碼回來了,但今天沈臨沒回來,他還心懷期待,想着這是有什麼事耽擱了,他很不安,沈臨的安危情況像是懸在他身上的一把劍,逃脫不了。
每次這些人回來都是帶着傷的,可見雖然兇險,但不算是緻命,但沈臨沒回來,那性質不一樣了。
“爹的,沈臨那小子呢?”
“死了。”孟意聽見季硯清輕描淡寫地說道,她仍然裝模作樣地依偎在孟裁雲的懷裡。
劉達一下子像是沒了支撐點,靠到了沙發上。
季槐甯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剩下的由季硯清講,季槐甯很少開口。
她在思考,總感覺沈臨的行為有些奇怪,一次兩次可以說是不小心,但好幾次都是沖着季硯清和孟意的命去的。
這真的是意外嗎?
聯合沈臨身上的種種行為,她有點感覺出是什麼原因了,季槐甯大概聽完了,她起身走過去站在窗戶旁,看見外面回來的亞菲斯特,他不知道又去哪裡了。
這人瞅了季槐甯一眼,去廚房了。
他肯定看到今天沒有擡水回來,什麼也沒有說,又離開了。
劉達還很緊張,他幾乎一直注視着亞菲斯特,發現沒擡水回來,也算是松了一口氣。
季硯清偶爾看了一眼季槐甯,保證她的安全。
盡管今天是她救了自己,顯得他好沒用,自己的妹妹如今長成參天大樹,是他這個做哥哥的沒有盡好責任,保護好她,是他的錯。
季槐甯在玻璃上吹了一口氣,立刻顯現出了薄霧,她畫着人臉,那是一個擔憂的小表情。
她湊上去,忽然之間看到了什麼奇怪的東西,遠處有兩個黑影朝着她招手,瞬息之間似乎要沖過來了,季槐甯下意識退後兩步,眨眼的瞬間看見兩個黑影消失了。
那是沈臨,或者說是追殺季硯清和孟意的屍體。
沈臨早就死了,先前的流汗、皮膚冰冷,一切的一切都指向她們接觸的那個沈臨是雪人扮的,季槐甯先前還不是很理解,聽了季硯清的一些話,這才有了大概的猜測。
剛剛又看見了屍體和扮演的雪人,證據都擺在面前了,還有什麼疑問。
隻是,剛剛吓鬼呢!
她面無表情地拉好窗簾,走回火爐旁邊繼續烤火。
季槐甯現下懷疑的是劉達,這人和“沈臨”住了一間房,是不是已經被換掉了。
還是說一開始就被換掉了。
畢竟剛見面的時候,她看得清清楚楚,兩人都在那裡擦汗呢!
季槐甯一直暗暗地關注劉達,還有林穗,這兩人她基本沒怎麼接觸過,不是很清楚她們的情況。
亞菲斯特準備好了晚餐,他端上桌的時候哼着不知名的歌曲。
六人去餐桌上吃晚飯,都沒有說話,氣氛很沉重,像是最後的晚餐,吃完就要上斷頭台了。
她每次望向花瓶,都能看見裡面的郁金香,都是嬌豔欲滴。
季槐甯好奇詢問:“為什麼要放郁金香呢?”
亞菲斯特禮貌回應:“萊頓公爵最喜歡的就是郁金香,當然要每日都準備了。”
季槐甯點點頭,還挺有情調,來又不來,還讓人準備,也挺浪費的,她又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公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