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缸裡的魚缺了氧,紛紛冒出頭來,像是等待屠宰的脖頸。陳銘調了調氧氣濃度,又撒點飼料,無聊的一天開始了。
他走到蔫壞的太陽花前,重新換了土施肥,一邊吐槽一邊辛勤勞動,耳邊放着歌,是一首纏綿的俄語。
“尾号0815的趙先生來電,是否接聽?”
陳銘咔嚓把多餘的枝幹剪掉:"接聽。"
一陣接聽音效過後,房間裡飄着一串慵懶的男聲:“陳醫生忙什麼呢?”
“種花。”陳銘左看右看看,覺得這花盆又土又醜,拍拍手聽到對方的笑聲,繼續道:“怎麼想着給我打電話,有事?”
“有啊,剛才從醫院出來,聽别人說你已經半個月沒來上班了,就猜你會做什麼,”那邊似乎有汽車鳴笛聲,他的聲音綿長而嘈雜,尾音帶着旋飄進耳裡,“我猜對了。”
“撲通”一聲,魚兒跳進水面,攪起一圈水波,咕噜咕噜地冒着泡。
“去醫院是因為上次緣故?”陳銘繼續裁剪已經光秃秃的枝幹。
“嗯……這次是牙疼,順便幫我妹妹給你帶點她做的辣椒醬和一些鹹菜。”
陳銘挂斷後發送了位置,順着四周收拾一下,看上去像個樣後,滿意叉腰。
這個假期過的,雖然無趣但好歹自由,難得的自由。
開門時,陳銘下了一跳,一個大眼睛約一人高的棕色玩偶映入眼簾,随後是一聲:“幫我拿一下。”
陳銘與沙發上的玩偶無言對視,趙南錦從廁所出來笑着:“夢勤說要帶份禮,路上看到了,覺得很适合你。”
“······”陳銘眼不見為淨,“那裡,給你泡了茶。”
趙南錦左看看右看看,“紫羅蘭,很好看。”
隻有這一株活了,陳銘輕咳一聲:“吃飯了沒?”
趙南錦長發被風擁抱起,彎着的腰緩慢直起,扭過臉微笑道:“沒呢,你要給我做嗎?”
陳銘面無表情,說:“泡面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