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裡一直有一個定論,趙南錦一旦過了好久重新出現在酒吧,就說明他又被甩了。
這麼悲傷的事情,趙南錦痛罵他們沒有同理心。他喝着沒有度數的甜酒,望着眼前穿着校服的男孩,警告道:“未成年不能喝酒。”
“我爸呢。”男孩開口。
趙南錦随便一指:“弟弟,你爸肯定把你忘的沒邊,自己打車回去吧,哦有錢不?”他從錢包裡掏出一百塊,“欠你爹賬上。”
“我不走。”
趙南錦饒有興趣地看着他:“那好吧,給你倒點橙汁啊。”他撐着臉,手機開鎖又關閉,皺着的眉頭從來沒有松開過。突然看到前面這人從書包裡掏出作業開始拿筆寫起來,笑着說:“唉,你很喜歡學習?”
“不喜歡。
“我喜歡你的誠實。”趙南錦又賞他一杯可樂,“不喜歡的事情為什麼要做呢?”
“那哥哥您呢?”男孩好似天真,“不喜歡這為什麼要來。”
趙南錦手頓住了,有些好奇:“你有讀心術嗎?”
“眼神不會騙人。”男孩眼尾略微下垂,但眼白過多,盯人的時候有一種詭異的歸順感,瘆人。趙南錦反盯着他,輕輕笑着:“你可以不喜歡學習,就像你不喜歡步軒一樣。”
男孩移開目光,投射到在光怪陸離的燈光下那群瘋狂的人們。
“你叫什麼?”
“不歸。”
“金不歸!你給老子過來!”
趙南錦看過去,酒氣熏熏的金步軒搖搖晃晃地過來,抓住他兒子的衣領,一把鼻涕一把淚:“老子有什麼不好?你敢這麼對我……”
趙南錦看不下去,确實,他不想待在這。臨走前囑咐别人照看好他們,趙南錦又慎重看了男孩一眼,說:“帶他回家。”
趙南錦看人很準,準确來說,他的直覺很準,例如金步軒他兒子,就像是包裹着屎的屎殼郎。
血緣這個東西很奇怪,生愛容易,生恨也容易。
趙南錦回到公司前,接到了一個人的電話,很平靜,死一樣的平靜:“陳銘被齊栗綁架了。”
這句話趙南錦消化了很久,他能熟練地與人打招呼但卻不能思考,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身體掌控着所有,思維已經離家出走了。
“他們人呢?”
那邊似乎也焦頭爛額:“在找!”
“齊钿,你答應我什麼。”趙南錦摸着一株長壽花的脖頸,用力掐下去,“陳銘出事,沒有人會放過你。”
齊钿沉默小會兒:“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