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的顧雲被拉起,周其钺長驅直入,掐着顧雲的腰徑直發洩起來。
突如其來的變故将顧雲從睡夢中驚醒,幹澀的疼痛讓她難以忍受,她開始奮力掙紮。
周其钺按住她,“别動,是我。”
顧雲腹诽,除了他還能有誰?
“快停下,痛!”
他卻俯身貼上顧雲的背,低低笑了起來,動作反而拉得更大。
“你之前可不是這樣的。”
顧雲轉頭回嘴,“你之前也不是這樣的!”
除了最初,他很久沒有這麼粗暴過了。
二人離得很近,呼吸相貼,四目相對,顧雲忍下吃痛的悶哼,倔強地與他對視。
周其钺臉上依然挂着不以為意的笑,手卻開始重重地煽風點火,滿意地看到顧雲的眼神開始松動,嘴上卻說着不明不白的話。
“我明白了,你喜歡溫柔的...”
顧雲總覺得他話裡有話,但不知道他在發什麼瘋。
她最終敗下陣來,轉頭把臉埋進褥子裡,不再理他。
她能感覺到他又有煩心事,這應該是又來找她發洩了。
每次他煩躁時臉上就會挂着古怪的笑,這一點恐怕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身後的疾風驟雨依然朝她身上打來,她忽然有些難過。
白日裡才見過陸妍微,瞧她步履沉穩的樣子,想必這幾天周其钺是溫柔相待的。
那為什麼,她要承受這些痛楚呢?她難道不是娘生爹養、活生生的一個人嗎?她難道不配擁有一個真心待她的男人嗎?
淚水漸漸打濕了褥子。
身下的人安靜地趴着,不再反抗也不再出聲,周其钺忽然感覺有些沒勁,伸手把她翻了過來,隻見她雙眼通紅,淚水無聲無息地滑落着。
周其钺心裡一緊,不自覺地放緩了動作,面上卻依然一副假笑的模樣。
顧雲終于能夠稍微喘口氣。
他的目光落在她淚濕的臉上,沒有伸手幫她擦,隻是低低地問,“哭什麼?”
顧雲用力閉眼,更多的淚水滑落,“我...心裡難受...”
周其钺臉上奇怪的笑消失殆盡,臉色徹底沉了下去,他難道就這麼讓她痛苦嗎?
氣氛陡然轉變,顧雲也感受到了,她心裡有些怕,他一直都是一個強大的、她不敢招惹的存在,可她還是頂着他駭人的臉色一鼓作氣把心裡話說了出來,
“您可不可以放我走?”
周其钺拉着她猛地坐了起來,惹得顧雲一聲驚呼。
他的臉色依然不善,但開弓沒有回頭箭,顧雲硬着頭皮繼續說下去。
“您不是有陸妍微了嗎?她比我貌美、比我善解人意,想來可以很好地服侍您的,我一個農女也自該回歸鄉野去了。”
周其钺一邊把她用力往下按,一邊在她耳邊陰恻恻地說,“放你走?好和王載晞雙宿雙飛?”
王載晞?
顧雲的身心突然受到雙重刺激,一瞬間如烈火燒身又如堕冰窖,心跳仿佛都停住了。
這都是什麼和什麼,怎麼扯上王載晞了?
她是對王載晞有好感,可她沒讓任何人知道。
更何況他派了人監視她,他也能看到他們二人的行為清清白白的,今晚上這是發什麼神經!
顧雲呼吸不穩,語帶哭腔,“...您這是什麼意思?”
周其钺握住她狠狠揉捏,“難民所外,他對你出言安慰,西郊山腳,你們遙遙一見,閱墨書坊,他給你精心準備讀寫工具...你們的情誼,可真是感人至深啊。”
顧雲被他這番陰陽怪氣的話氣得不輕。
“既然你派了人盯着我,與他的接觸難道你一點不知道嗎?怎麼突然發了瘋一樣找我興師問罪!”
周其钺氣結,面色狠厲,呼吸粗重。
他根本沒那工夫派人監視她,當時那番話隻是想吓唬吓唬她,讓她乖乖聽話而已。萬萬沒想到,現在竟然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顧雲見他不說話,繼續猛地輸出。
“更何況,我隻是一個供你發洩的消遣而已,我跟王大人不過說了幾次話,這你也要管嗎?每次你需要的時候我都任你施為,你還要我怎樣!”
說着,顧雲又想起了剛才為何委屈,聲音低了下來。
“每次你把壞情緒發洩在我身上,我也很難受,我不想再這樣了...我想出府,和任何人都無關,是我自己,想找一個地方靠自己生活!”
顧雲眼裡又蓄滿了淚,但說到最後眼神卻格外地堅定。
周其钺直視這雙眼睛,有些說不出話。
他也不知道為何今晚的情緒為何如此失控,他隻是下意識地,不想讓她和别的男人有非必要的接觸,尤其是那個王載晞。
畢竟,她是他救回來的,而且雖然沒名沒分,但她終究是他的女人,不是嗎?
于是,周其钺突然冷笑幾聲,“靠自己?你靠着我有了今天的樣子,現在跟我說要靠自己?我告訴你,這輩子都不可能!”
周其钺忽然用力掐住顧雲的臉頰,“我給你的,好的給我受着,不好的,也得給我受住了!”
顧雲再次陷入柔軟的被褥,身上傳來周其钺惡狠狠的聲音,“從今往後,你休想再背着我和别的男人接觸一步!”
周其钺的動作重新變得粗暴,顧雲用力偏頭掙脫周其钺的手,默默地承受着。
她忽然有些心累,和他争吵了一番卻依然在原地踏步,她始終無法擺脫他。
可是她真的受夠了!
顧雲的手沒有被限制,她猛地扯住周其钺的頭發将他拉開,直視着他的眼睛。
“可是憑什麼!當初的确是你救了我,可現在看來,死在那裡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反正我也沒有家人了,我死了可以早早和他們在地下團聚,不用像現在這樣面對你這個喜怒無常的惡鬼!”
周其钺氣得發抖,握住顧雲的手腕。
“好好好!你可真有種,好處占盡了現在來跟我說這些。看來你是鐵了心想走,我偏不如你的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