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小時前。
他們坐在一間會議室裡分析,到底是誰搞大了會長的肚子?
“會長大人可是我的夢中情O,到底是哪個天殺的,奪我老婆,我勢必要報這個仇。”
“會長根本不可能談戀愛,一定是被強迫的。可恨呐,我們Omega就是太柔弱了。”
“到底是誰?!!!讓會長這麼小的年紀就懷上孕了!”
一個名叫霍雨的少年拿出了一副黑框眼鏡,戴在了眼睛上,掀開風衣,往會議桌上一坐:“這時候就需要我這個福爾摩斯·霍了!首先從會長這學期接觸過的Alpha之中開始分析,我認為頭号可疑人物是……尤默。”
“他?”
“為什麼?”
“大家聽我分析,可疑點一,前天他直接撲到了會長身上,可疑點二,就是今天論壇裡的棒球館休息室事件,可疑點三,也就是最可疑的,開學那天,我看見了尤默從衛生間跑出來,沒過一會兒會長也出來了,而且會長還在整理衣服!”
“卧槽,真假的?”
“千真萬确。接着,我來說我認為的二号可疑人物,那就是咱們的副會長,章譽。”
“啊????”
“首先他有明确的動機,會長選舉失敗後,他嫉妒在心,于是用這種方法來打敗會長。”
衆人聽完他的分析,全都人傻了。
有人道:“如果是尤默的話,對方家族勢力那麼強大,我們怎麼鬥得過?”
霍雨擡了擡黑框眼鏡:“據我所知,這個尤默其實是私生子,倘若我們有了他強.暴會長的證據,就可以去舉報他,如今聯邦憲法剛頒布不久,出了這種事,羅素家族為了拉攏聯邦政府和遮羞,一定會選擇舍棄他來撇清關系。”
“證據……我們要怎麼樣才能拿到證據?”
然後,事情就到了現在這個地步。
一個人負責套麻袋,兩個人負責抓人,一個人負責錄音,一個人負責問話。
問話那人就是霍雨,霍雨弄了個變聲器,主要是怕抓錯了人,到時候得罪上羅素家族。
“就是你這個畜生對不對?會長才剛滿十八啊,多麼鮮嫩的一朵小花,就被你給糟蹋了,這種事你肯定不止幹過一次吧,學校裡被你禍害的Omega肯定不止會長一個人,今天我們就要為會長伸張正義!”
尤默聽得兩眼懵逼:“你在說什麼?什麼肚子大了?什麼糟蹋了?”
“你還裝!會長都開始孕吐了,嗚嗚嗚,在我心裡,會長一直是個強者,但是我看到他孕吐,我好想哭。”
尤默驚道:“等會兒你先别哭,你說言謝他……孕……什麼?”
“孕吐啊!!!!!”
少年的話如一道驚雷從尤默頭頂轟過。
他一個Omega怎麼搞大别人的肚子啊?
這絕對不是他搞的。
那又是誰?
除了自己外,難道還有别的人在欺負言謝麼?
草……
事情變得好複雜。
“你不承認的話,那我們就把你脫光,然後拍照發到論壇上去,讓你大火一把!”
“真不是我啊……我怎麼承認?我沒搞他啊!”
霍雨蹲下來,扒拉他的衣服:“看來不給你點顔色瞧瞧,你是不會承認的。”
尤默張口就來:“你們這群學生會的真是膽大包天!知道我是誰嗎?你們得罪得起嗎?老子沒搞過言謝,不信你們去問他,他肚子裡的孩子也不可能是我的,要是他肚子裡的孩子是我的,我名字倒過來讀。”
“真不是你的?”
“不是!”
霍雨問:“那為什麼你前天要往會長身上跳?”
“因為真的有鬼啊!”
“……”
霍雨又問:“開學那天,你們為什麼會從同一個衛生間出來?而且他出來的時候還在整理衣裳。”
“因為我要給他貼炸彈标簽,但是沒成功,就是這樣。”
面前的人沒了聲音。
尤默說:“我勸你們快點放了我,不然,我可是會生氣的。”
程飛晨給大家遞了個眼神,于是幾人丢下尤默就跑了。
……
與此同時,燈光幽暗的校園裡,言謝才處理完今天的工作,從學生會大樓離開。
一隻手從後面捉住了他的後領,那人發出一聲低笑:“言會長,這麼晚了還在外面啊?你一個Omega大半夜在外面不安全吧?”
說話的人,是白天棒球課上的那個男生,因為白天的事情,他怨恨在心,就等着現在來報複呢。
他的手往前探去,想要撫摸言謝嫩白的後頸,眼底露出興奮的亮光:“言大會長沒被标記過吧?”
就在他要觸摸到那後頸的肌膚時,言謝反手擒住了他的手腕,使勁一擰,強大的力道将他整個人轉了一面,摔倒在了地面上。
“啊……”
他痛得發出了一聲慘叫,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一個Omega摔在了地上。
不是說Omega身嬌體弱,力量體魄完全比不上Alpha嗎?為什麼他會有這麼大的力量?
下一秒,一隻腳就踩上了他的胸口,他不敢相信地睜大眼睛,放大的瞳孔裡倒映出一隻烏亮的皮靴,以及言謝宛若羅刹鬼一般的側影。
“?!!!”
言謝竟然敢踩他?
一個特招生竟然敢踩他!
平日裡大家口中的學生會會長,是多麼的親和,多麼的溫柔,可是現在,月下的少年撕開了往日的僞裝,變回了他最原本的模樣。
惡鬼一般的模樣。
“言謝!誰給你的膽子,讓你敢在你爺爺頭上撒野?”
夜色斑駁陸離,少年的濃墨發絲在月光下翩飛,藏在發絲下的一雙眼睛沉不見底,冷硬的皮靴在他胸口狠狠碾磨,像是在踩一隻弱小的螞蟻。
“胡嘯,二年級G班學生,家中排行老三,上面還有兩個哥哥,去年期末成績兩門沒過,你說……要是你不能從霍爾蘭順利畢業的話,那你是不是就要永遠都被你那兩位優秀的哥哥壓過一頭了?”
胡嘯震驚萬分,他怎麼會知道自己的事情?
對啊,差點忘了,他是學生會會長,可以調取全校學生檔案。
但是,他怎麼知道自己在家裡一直被兩位哥哥壓着?他的兩位哥哥都太優秀了,現在已經能夠獨當一面,他的父親早就發過話,要是自己再闖禍的話,以後就隻有被分配去管下城區的生意,他才不想去那肮髒的下城區。
言謝用腳尖踢掉了他胸口的紫色銘牌,像是在踢一個垃圾一樣,嘴角邪魅一笑:“呀,銘牌壞了呢,明天來學生會重新領一個吧。”
說罷,就轉身悠然離去。
胡嘯撐着地坐起來,雙手握緊成拳,憤恨地盯着言謝的背影,皎皎月光下,少年身影如魅,雙手插在褲兜裡,走得閑庭信步,哪裡像個貧民窟來的特招生,倒像是個矜貴的王子。
要不是因為父親交代的話,他肯定會沖上去,把那個Omega撕咬到讓他跪地求饒。
但是,他必須忍氣吞聲下去,他不能再鬧事,否則就要請家長了。
他揉了揉胸口,這言謝踩得也太狠了,像是震碎了塊大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