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一花當場愣住，她冷白的臉浮現了绯色，很不自在。

被十八歲的少女養一輩子？

荒唐死了。

真敢想。

夏也話未說完，她看着天邊的晚霞，補道：“但夢醒了，她不是小貓。”

蘇芹：“……”

她認為她看大姐姐的眼神可一點不單純，哪裡是夢醒了，是還想做這個夢。

不過情有可原，換她，她也着迷。

身後的玻璃門被推開。

夏也和蘇芹同時回頭，看見聞一花冷清的臉，兩人吓得頭發都要豎起來了。

蘇芹吓得：“老天奶！”

聞一花把兩人反應看在眼裡，兩人反應神同步，吓得要跳起來。

就是兩個小屁孩。

夏也又結巴了：“姐…姐姐，你是要離開了嗎？”

聞一花：“嗯，回家。”

蘇芹推了夏也一把：“我們也要回去，姐姐你和小也不是住一塊，可以一起拼車。”

聞一花：“我有車，我送她。”

蘇芹看她背的包價值不菲，猜到她會有車，故意那樣說，就是為了制造機會。

計劃通。

小也又可以和大姐姐說話了。

聞一花冷淡地說：“你也一起，我送你。”

蘇芹背後發涼。

總感覺她聽見了她們的談話。

聞一花走在前面。

夏也和蘇芹跟在她後面。

蘇芹小聲說：“姐姐是不是生我們的氣了，她好像聽見了我們說的話。”

夏也臉一下紅一下白。

姐姐應該不喜提那晚的事。

“可以不坐車嗎？”夏也問。

蘇芹：“說什麼傻話呢，大美人的車不坐，是不是傻，我特意幫你親近她，你說不坐就不坐了，你之前不是還跟我怎麼和她搭話。”

夏也真想把她嘴捂住。

姐姐會聽見的。

“坐。”她說。

蘇芹笑嘻嘻：“待會你坐副駕。”

夏也緊張上了。

蘇芹：“你要不想坐，我可以坐。”

夏也忙說：“我坐。”

聞一花：“......”

叽叽喳喳。

到了停車場，蘇芹鑽進了後座。

夏也慢吞吞地坐在了副駕上，車載香很好聞，她目不斜視，不看左側的女人。

聞一花瞧了她一眼，坐得筆直，手有乖巧地放在腿上，小臉緊繃着，似乎很緊張。

能說出想養她這種話，坐在邊上差點僵成電杆。

“安全帶。”她說。

夏也反應過來，慌亂地扣上安全帶，臉粉撲撲。

聞一花沒忍住笑。

蘇芹：“……”

真丢人。

聞一花問後側人：“你住哪？”

蘇芹說：“白蓮花小區。”

“白蓮花？”

“挺别緻是不是，我還蠻喜歡我們家小區，名字特有辨識度，就像姐姐你一樣，一朵漂亮的小白花。”

聞一花：“……”

小孩真煩，想趕人下車了。

夏也聽蘇芹居然開起了玩笑，她好羨慕蘇芹的心态，她就不敢這樣和姐姐說話。

聞一花導航，往她家開。

夏也獨處在自己的小世界裡，憋了半天，憋得臉通紅：“姐姐…不是白蓮花，是我見過最美的小花，高貴清冷，很獨特。”

聞一花瞥了她一眼。

女孩臉紅撲撲，眼眸含羞，很膽怯，又很大膽，矛盾的個體。

她淡淡地說：“我還不至于被十幾歲小孩說的話弄破防，但亂開名字玩笑很不禮貌。”

她意有所指，冷漠地看了眼後視鏡。

蘇芹吓得一哆嗦：“姐姐，我叫蘇芹，你可以喊我芹菜什麼的。”

聞一花沒理她。

夏也攥着衣擺：“姐姐，我很成熟，很可靠的。”

蘇芹大笑。

夏也：“……”

她破防了。

聞一花等着紅綠燈，指尖敲擊着方向盤，她輕聲說：“在生活上，你已經是一個成熟的大人了。”

至少比她成熟。

夏也眼中波光流轉。

姐姐沒有把她當小孩。

聞一花又說：“其他方面，很不成熟，你才十八歲，不用那麼着急變成成熟的大人。”

夏也：“......”

果然把她當小孩。

蘇芹捧腹大笑。

夏也再次破防。

她不想被當小孩。

蘇芹從兜裡掏出糖：“夏也小孩，吃糖。”

夏也：“......”

自閉了。

聞一花：“......”

後座的人才是真幼稚。

—

把蘇芹送到家，返程回家的路上，沒了幼稚鬼，安靜多了。

車窗外，霓虹燈璀璨，夏也一直看着外面，心思一點沒在上面。

“姐姐。”

聞一花：“嗯？”

夏也每次喊姐姐都很乖。

“姐姐有聽見在奶茶店，我和蘇芹說的話嗎？”夏也忐忑不安地問着。

聞一花很直白：“你說要養我一輩子，這種話嗎？”

夏也心在顫抖，果然聽見了。

“對不起，姐姐，你說是意外，我還提了，還和朋友說了，真的很抱歉。”夏也幾乎閉眼說的，她很害怕聞一花會讨厭她。

聞一花“嗯”了聲。

夏也愣住：“姐姐不生氣嗎？”

“有一點，沒必要和你置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