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易水清清嗓子,讓聲音傳遍全場:“諸位,魔宗的累累罪行,想必不用範某贅述。今日我等齊聚于此,隻為一件事——”
“呵~”一聲低笑從四面八方傳來,黑鴉竟去而複返,在空中來回盤旋,發出的凄厲鳴叫引發一陣陣騷動。
“林......林魔頭!”當視線從烏鴉轉回到台上時,竟然發現在朱漆木柱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道人影。
林江月迎風而立,用一隻腳輕盈地支撐着身子站在木柱頂端,另一隻腳在風裡蕩來蕩去。要不是那一張臉,還以為是誰個富貴家的少年郎偷偷跑出來玩耍。
然而,那是張恨不得被無數人千刀萬剮的面孔,林江月手裡把玩着腰間的白骨長鞭,嘴角銜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今日群雄齊聚,本座若不現身,豈非失禮?”
林江月話音未落,底下的衆人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殺意。
“魔頭猖狂,今日便是你的死期!”範易水一聲怒喝,手中長劍當即出鞘,直指林江月。
“殺!”各派高手亦同時出手,刀光劍影、掌拳罡風,瞬間如狂風暴雨般朝林江月傾瀉而去。
林江月臉上的笑容越咧越大,他不慌不忙地擡手甩出骨鞭,以木柱為中心,最先沖向來的幾個立刻被甩飛出去。
眼看着密密麻麻的人群幾乎要遮蓋碧空,林江月冷笑一聲,竟然揮着長鞭抽身離去。
“哪裡走!”烏泱泱的一群人順着林江月的方向追趕而去。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雖然不知道林江月在搞什麼鬼,但在絕對的數量面前一切将不堪一擊。更何況這些數量并非烏合之衆,即使論單打獨鬥對上林江月無法取勝,好歹也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高手。
林江月不要命一樣向遠處奔,其他人也像不要命一樣追着殺。越過洛水河一路向南,翻過不知道第多少座山,林江月的體力漸漸透支,腳底下開始踉跄,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幾乎要染紅整個衣衫。其他人也沒有好到哪兒去,但見此情形,如同打了雞血似的,紛紛拿着武器繼續殺向林江月。
“biu~”一陣清亮的呼嘯聲突然劃破蒼穹,所有人心下一凜,不由得看向後方。
“啪~”一朵光的蓓蕾炸開在天際,那不是頑皮的稚子閑來無事放的煙花,那是各大門派共同研制的求救信号。
像是被打開了某種開關,接二連三的爆破聲如同鞭炮一般重重錘擊着在場所有人。
一聲輕笑自耳邊傳來,衆人轉頭看去,林江月的笑聲逐漸肆意,最後幹脆捂着肚子靠在一棵枯死的樹上笑地上氣不接下氣。
“哈哈哈哈哈哈,來來來殺了我啊,放心~我不用你們償命,不過要辛苦你們的那些又乖又嫩的小徒弟們陪我一起去死喽~”
“你!林魔頭,你做了什麼??!!”
“我能做什麼?”林江月頗為優雅地坐在地上,坐之前還特意脫掉自己滿是血污的外杉墊在屁股底下。
各門派的人迅速交換幾個眼神,當下決定一部分人前去探查情況,剩下的人留在這裡制衡魔頭。
林江月拿出剛才過路時從樹上摘的野果,啃一口。“有點酸。”林江月嘟囔一聲,卻也不扔掉,有些不情不願地接着啃。
看見各門派人的動作,林江月嚼着果子黏黏糊糊道:“已經遲啦~你們用不着白費功夫。”
“林江月!”少林高僧橫起禅杖,仿佛下一可就要打爆林江月的腦袋。
林江月不緊不慢地撥開近在咫尺的禅杖,歪着頭看向他:“大師啊~都說出家人慈悲為懷,怎得我燒香念佛這麼久,也不見大師渡渡我?”
“呸!”旁邊一個人怒罵道:“你這魔頭喪盡天良,也敢求神佛庇佑?”
“易飛仙是吧?久仰大名~”林江月的視線緩緩落在這人身上。易飛仙下意識後退半步,又意識到自己此時人多力量大,挺起腰闆正要繼續罵,就見林江月的視線輕飄飄地又轉回少林僧。
僵持片刻,剛才去探查情況的人匆匆返回,一趕到就劈頭蓋臉地質問道:“魔頭,你把他們抓去哪兒了?”
“啊~”林江月像是才想起來似的,笑道:“忘了告訴你們,我請諸位小朋友去我府上坐坐,别着急嘛~都說了你們去沒用,非是不聽,你看吧,來來回回多辛苦?”
“你......”
留下的人着急地催促:“到底發生了什麼?”
發生的事情不難猜,三言兩語過後衆人就明白發生了什麼。剛才林江月一露頭之後,除了像花不染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零武功人士,基本全部熱血上頭去追殺林江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