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梧失蹤的消息被白橙厘壓了下來。
他現在手握沈家的碼頭和家産,手中能和鄭今來斡旋抗衡的籌碼就更多了。
他和鄭今來的矛盾已經攤在了明面上,兩人近半個月沒有見面。
直到某天白橙厘剛從長榮會出來,手下就遞上來一張燙金的請帖。
上面潇灑蒼勁的字體同當初那張宴會請帖上的如出一轍。
橙厘讓人念出來,在聽到地址在陳家時微微挑了下眉。
不出他所料,陳家的這處大院子果然被鄭今來收入囊中。
更确切的是,被鄭今來成功拿回。
白橙厘按時間準時赴約。
“我以為你不會來的。”看到白橙厘的那一刻,鄭今來眼睛亮了亮。
即便兩人現在已經徹底對立,但都默契地維持着表面的平靜地與體面。
白橙厘被引着坐到鄭今來對面,鼻尖嗅到了各種各樣美妙的事物氣息。
“怎能讓你獨享這一桌大餐。”他招了招手,示意手下幫他布菜。
鄭今來目光陰測測地盯着他身邊那個腿長腰細的手下,冷笑道:“以前不都是讓我喂你嗎,怎麼現在……換口味了?”
白橙厘喝了口牛肉羹,覺得味道不錯,很合他胃口,便笑了下,“你現在在甯洲風光正盛,怎敢勞駕。”
那笑容绮麗美好,但在鄭今來眼裡卻非常紮眼,他冷冷盯着白橙厘和站在他身旁的手下,“是嗎,但我覺得喂白會長吃菜,并不算折辱我的身份。”
他端着副端莊有禮的樣子,“還沒恭喜你成為長榮會會長,實在是失禮。”
白橙厘接着吃,“沒關系,已經有不少人恭喜過了。”
鄭今來臉色微變,歎了口氣,“你說話真是越來越不中聽了。”
“沒辦法,誰讓我不是你的人呢。”橙厘舔了下嘴角,微微一笑。
鄭今來緊盯着他的笑容,緊握着刀叉的手微微顫抖。
冷靜。
他勒令自己。
現在白橙厘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讓讓他也沒什麼關系。
鄭今來嘴角勾起一抹寵溺的笑,“那就祝你玩得開心。”
裝模作樣。
白橙厘覺得這種虛假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當然。”他微笑舉杯。
*
離開新的鄭宅後,橙厘敏銳地感受到了手下情緒的不對。
“怎麼了?”他問。
這個手下叫王潛,是他身邊頂好用也是頂細心的一個人,而且據說長得也不錯,他特地帶在身邊培養。
王潛表情郁悶地看着白橙厘,“那鄭今來也忒沒禮貌了,他看您的眼神……”
就像看自己的所有物一樣。
中途還瞪了他好幾眼。
王潛還沒見過這樣對白先生不尊敬的人。
白先生為人随和,不像别人一樣在乎他們的出身,而是隻看中才能與實幹,而且白先生是他見過的最能幹的人,手眼通天,政商雙傑,這樣的人居然還是個瞎子。
簡直太傳奇了。
王潛一向崇拜白橙厘,沒想到鄭今來竟然這樣粗鄙,仗着白先生看不見就好不知廉恥地一個勁盯着看。
“他實在是太不尊重您了。”王潛憤憤道。
橙厘笑了笑,“随他去吧。”
鄭今來從來就沒尊重過他,一開始的“不殺之恩”是施舍,後來也是将他的房間當做自己的地盤一樣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流氓行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