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一口幹糧喝一口水,一邊問紀甯雙:“阿雙,你說,那施玉然是不是太過善良了?”
“确實善良,是迄今為止,我見過最為善良的人了,可以說是人美心善。”紀甯雙毫不吝啬的誇贊:“若非眼睛看不見了,必然更美。”
東方千月直接忽略前面的話,隻聽到了後面一句,她盯着紀甯雙,幽幽道:“那你說,我跟她,誰更美?”
紀甯雙意識到自己剛才說錯話,沒有絲毫猶豫的回答:“自然是月姐姐更美!”
東方千月滿意的點頭。
紀甯雙想到風月樓的事,她哼了哼道:“月姐姐,方才在風月樓,我看到你摸施玉然的手了,她的手光滑嗎?”
東方千月仔細回想了一下,渾然未覺紀甯雙醋了。“我當時沒太在意,不過……好像是挺光滑的。”
“是啊。”紀甯雙陰陽怪氣道:“施玉然的手與我這習武之人的手自然是比不得的,她的手摸起來當然光滑喽。”
東方千月沒有聽出來,還傻乎乎的點頭附和:“确實,比我的手光滑,我的手有些粗糙,壓根不像是一個女人的手。”
她歎氣,“人們都說,手是女人的第二張臉,我自是比不了那施玉然的。”
“不過,我又不是靠臉和手吃飯,手光滑也無用。”
紀甯雙聽着聽着,忽然就不生氣了,她問:“月姐姐,你臨走前為何對那施玉然說,我們還會再見的?”
“不知道,我也說不上來。”東方千月自己也說不清楚:“總之,是一種直覺。”
東方千月打了個哈欠,“好了,吃飽也喝足了,我睡了,你吃完也早點睡吧。”
她躺上床,沒多久便睡了過去。
紀甯雙吃完最後一口幹糧,有些咽不下去,視線落在東方千月未喝完水的杯子上,她回頭看了眼床上的人,背對着她。
于是,紀甯雙端起東方千月喝過的水,全部喝光,才勉強咽下去幹糧。
她又倒了一杯水,咕噜咕噜喝完才起身走向床榻。
東方千月睡在最裡面,紀甯雙脫掉鞋,睡在了外邊。
夜已深,屋頂有野貓掠過,時不時發出尖叫聲。
翌日。
紀甯雙比東方千月早醒,見千月還在熟睡中,她輕手輕腳翻身下床,正準備出屋子,身後響起東方千月的聲音。
“阿雙,你起那麼早啊?”東方千月穿好鞋走到桌子前倒水喝。
紀甯雙轉身望着她,“月姐姐,你醒了。”
喝完水,東方千月擡眸望着紀甯雙,發現她站在門口,便問:“你是準備出去嗎?去幹什麼?”
紀甯雙老老實實回答:“以往都是月姐姐早起為我買吃的,我醒了睡不着,便想着也為月姐姐買一次。”
“不用了,我都起來了,你等我洗洗臉,我們一道出去吃吧。”
“好。”
片刻後,二人出了客棧。
紀甯雙問她:“月姐姐想去吃什麼?”
東方千月想了想道:“馄饨吧,我想吃點帶湯的,昨兒啃幹糧可是把我噎狠了。”
她轉而問道:“你呢?你可有想吃的?”
紀甯雙向來不挑食,認為隻要填飽肚子就行,便說:“我都可以,月姐姐吃什麼,我就跟着你吃什麼。”
東方千月哼笑,故意逗她:“我去吃苦,你吃不吃啊?”
紀甯雙懵了一下:“啊?吃苦?什麼苦?”
東方千月長歎一口氣:“有時候我都不知道你是真傻還是假傻,與你說話,你的回答和反應總在我的意料之外。”
紀甯雙沉默了一會,弱弱問道:“月姐姐是嫌棄我笨嗎?聽不懂你的話?”
東方千月深深皺起了眉頭,她問:“阿雙,你武功那麼厲害,怎麼腦子那麼不靈光?”
紀甯雙閉着嘴巴半天沒說話,吓得東方千月還以為旁邊的人生氣了。“怎麼了?你怎麼突然不說話了?生我氣了?”
紀甯雙搖頭:“沒有。”
她道:“我隻是在想……是不是自己真的很笨……”
東方千月:“……”
怎麼傻孩子還當真了呢。
算了,哄哄吧。
千月溫聲道:“阿雙不是笨,是天真,我沒有嫌棄你,你也别往心裡去。”
“真的嗎?”
“嗯。”
紀甯雙笑了。“月姐姐不是嫌棄我笨就好。”
東方千月見她笑了,心道:“這姑娘是真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