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千月關上門,從身後摟住紀甯雙,下巴抵在她的肩上,輕喚:“阿雙。”
“怎麼了?”
“沒事,就是想叫你名字了。”
紀甯雙等了一會,想象中的事情沒有發生,心裡隐隐有些失落。
“我今天看阿蜻感覺怪怪的,她似乎在怕我。”東方千月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我怎麼沒看出來?”紀甯雙捏住她的手輕輕摩挲,“會不會是你看錯了?”
“沒看錯,她一定有古怪,改天我去試探她。”東方千月笃定道,她的直覺不會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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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雲宗上下弟子輪番調查下來,沒有抓到藏書閣行竊縱火之人,反倒揪出來一個曾是玄陽派的男弟子,被門派逐出後,對方以新弟子身份入了青雲宗。
李邕這個做宗主的面上無光,拿這名弟子暫時做了替罪羔羊,以免江湖上的流言愈演愈烈。
東方千月得知後,私下裡當着紀甯雙面嘲笑李邕,“好一個名門正派,為堵住江湖悠悠衆口,随便拿個人做了替罪羔羊。”
“沒有人做替罪羔羊,你我不就危險了嗎?”紀甯雙并不在意無關緊要的人,正派行事風格一向如此,她已經見怪不怪了。
東方千月點頭附和:“阿雙說的對,我隻不過是說李邕行為不妥。”
“那位春水師姐倒是靠譜,沒有告發你我,時不時還送點好吃的過來。”
“這幾日她隻要送好吃的過來,你張口閉口都是她。”紀甯雙心裡不舒服,直言說了出來。
東方千月聽後笑了出來:“阿雙吃醋了?”
紀甯雙直接承認:“嗯,吃醋了。”
千月上前摟住她,哄道:“我隻是喜歡那些好吃的,你可别誤會,誰讓青雲宗夥食那麼清淡。”
“沒誤會。”她就是心裡不舒服。
敲門聲這時響了起來。
千月松開紀甯雙,語氣裡透着喜悅,“一定是春水給我們送好吃的來了,我去開門。”
她打開門,示意慕春水趕緊進來,以免被人發現,然後迅速關門。
“這次給你們帶了燒雞和糕點。”慕春水放下食盒,打開蓋子拿出裡面的東西。
千月搓手手,迫不及待的坐下,湊近燒雞聞了聞,“是肉的味道,好久沒吃肉了,好香。”
紀甯雙有些沒眼看,這些日子慕春水沒少送吃的過來,她都快懷疑東方千月會不會為了一口吃的喜歡上别人。
“甯雙師姐,你快過來趁熱吃。”慕春水見她站在一旁,向她擺手。
“有好吃的你不高興嗎?”千月起身拉着她坐下,扯下來一個雞腿塞到她手裡,“吃飽了再說,随你處置。”
東方千月話裡有話,紀甯雙立刻懂了她的意思,心情好了不少,吃肉都覺得香了。
慕春水聽着二人打啞謎,識趣的沒問什麼意思。
“宗主找替罪羔羊的事你們應該聽說了吧?”
“吃肉呢,不提那些。”千月不想聽不相幹的人影響自己食欲。
“好,不提。”慕春水貼心的給千月和紀甯雙倒水,“你們慢慢吃,别噎着了。”
“多謝。”
吃飽喝足後,東方千月問春水:“這些日子怎麼沒見到阿蜻?”
“她前幾日回家去了,今日才回來。”慕春水疑惑:“你怎麼好端端的突然問起她?”
“沒事,随口問問。”千月微微一笑,“你人這麼好,想必阿蜻也如你一樣。”
“她确實很好,就是最近有些反常,不太理我,就連她回家的事都沒跟我說。”提到阿蜻,慕春水心情都不好了,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千月下意識看向紀甯雙,不會是春水經常給她們送吃的,那位阿蜻吃醋了吧?
紀甯雙知道千月心裡想的是什麼,她也是這麼猜測的。
千月給她支招:“你買點好看的簪子和衣裳哄哄她,說不定她就理你了。”
“好,我回頭試試。”瞧着時候不早了,慕春水起身告辭,“我先回去了,你們早點歇息。”
慕春水徑直回到自己屋子,推門進去看到阿蜻吓了一跳,驚喜道:“阿蜻,你怎麼來了?”
阿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反問她:“師姐,大晚上的你上哪兒去了?”
“我去茅房了。”慕春水眼神躲閃,不敢與她對視。
“師姐,你撒謊。”阿蜻毫不留情戳破她的謊言,“你分明是給那兩位女弟子送吃的去了。”
慕春水臉色瞬間變了:“阿蜻,你跟蹤我?”
阿蜻怕她誤會,連忙解釋:“我不是故意跟蹤的,我之前來尋你,撞見過幾次。”
“這事你得替我保密,可不能說出去。”慕春水抓住她的胳膊,叮囑道:“不然我會被師傅責罰的。”
阿蜻猶豫了一下才答應:“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
“我就知道阿蜻最好了。”
“師姐,我還是不是你最重要的人?”阿蜻垂眸,想到慕春水對她的好分給别人一半,她這心裡就難受。
慕春水伸手輕點她的鼻子,溫言淺笑:“你當然是我最重要的人,一直都是。”
“那……那你為什麼要給她們送好吃的?明明……你以前隻對我一人好的。”阿蜻的聲音逐漸弱了下去。
“她們和我說吃不慣青雲宗的夥食,叫我隔三差五給她們送點吃的過去,是付了錢給我的,我不過是拿錢辦事。”慕春水真假參半了說。
那可是她仰慕的強者,送點吃的她高興還來不及,怎麼可能還會收錢。
隻不過是怕眼前的阿蜻多想,她才故意這樣說。
阿蜻半信半疑:“真的隻是拿錢辦事嗎?”
“哎呀你就替我保守好秘密,記住你是除師傅以外,對我最重要的人就行。”
“我……我記着了。”阿蜻心情稍微好了一點點,“師姐,今晚……我可不可以跟你睡?”
“好啊。”慕春水覺得阿蜻最近很反常,以前打死不都願意留下來和她睡一起,現如今卻主動提出來。
她盯着她水汪汪的眼睛看,“阿蜻,你變了。”
阿蜻不明所以:“我哪兒變了?”
“變得更主動了。”慕春水以為她故意裝傻,輕哼道:“你以前不願意跟我睡一張床榻,現在卻主動說要和我睡一起,這不是變了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