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流直下的瀑布錘擊在男子身上,他打開雙臂,淋了個痛快,倏地一聲怒吼,一拳擊打在地面,方圓幾裡外都能感受到餘波震動。
發洩了一通,才起身一腳踏上了地面,陸地上一個個濕漉漉的巨大腳印。
一個老叟疾步上前,伺候他更衣,顯然他的動作熟練,看得出是常年跟随在男子身邊的人。
“大王子,王上等你很久了。”這老叟的一隻眼看不見,外廓上有明顯的刀疤印,聲音更是沙啞異常。
“哼,父王也不知是不是年紀大了,這種白癡的小比試,至于派我去嘛,我看像你的小兒子,淩潇這樣的就很合适,讓他鍛煉鍛煉不是更好,卻非要我去。”
“王上必然有他的打算。”
聞言,男子望向老叟,“她,還好吧?”語氣透着輕佻。
低垂的眼眸裡閃過一絲惱怒,僅一瞬消失殆盡,令人看不出端倪,老叟隻頓了一下,便答,“淩溱沒事。”
“放心,我會娶她。”想起什麼,男子舔了口唇搭上了老叟的肩膀,“就等翠山比試之後吧,我收拾完那群喽啰們很快回來哦,讓她等我!”
“不,小女配不上大王子,何況大王子已經有五位……”
“你幹什麼!”未待老叟說完,他一把抓住了想要跪下的人,“你以後就是我的嶽丈,無需再行此大禮。”
老叟沒有再多言,身體麻木地被他抓着。
“我淩騰想要的人,就一定要的到。”
松了手,“走吧,去見我老子。”他說着,身子一躍邁開了數裡,那老叟調整好心情,也跟了上去。
淩肇很久沒見到大兒子了,他們一族本就性子野,這一個個的哪能在家呆的住。
見了老子,淩騰嚣張的氣焰收斂了起來,畢竟獅族每二十年就要争選一次獅王,他老爹自從當上就沒下來過。所以,在他老爹面前逞威風,撈不到好處,隻會讨打。這點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
“父王。”低下頭恭順的喊了一聲。
淩肇鼻子裡哼了一聲,這小子讓他好找。
“成天花天酒地,做了不少好事,我臉都給你丢光了。”反手一記耳光,就打掉了淩騰的兩顆牙齒。
嘴角溢出血來,淩騰瞪圓了眼睛望着淩肇,滿腔怒火,生生地忍了下去,他吐出兩顆血牙,靜等後話。
“再胡搞,下次就不是一下耳刮子的事,你自己去跟那些叔父們做交代。”
“另外,翠山,你可得好好地比。輸給别人,你也不用回來了!”
“兒子明白。”淩騰擦了擦嘴角,“那兒子先走一步。放心,沒人能逃得過我的破煞拳。”
那是最好!
淩肇揉了揉眉心,他的目光又投向了站在門口的人。
“淩旬留下。”
有些奇怪,淩騰回頭望着屋内二人,卻礙于淩肇兇狠的眼光,最終還是悻悻然地離開。
什麼時候淩旬這樣的小角色也入的上他老爹的眼,舔了口傷處,嘶,牙口太疼,淩騰也沒精力費這腦子想這些個事兒。死老頭下手可真不留情!
推着皓陽出去曬太陽,藍辰眼神不自覺得老瞥向他的後頸。
皓陽隻當她是為了翠山比試而在緊張,忍不住出言寬慰,“妹妹,可是正憂擾之後的比試?都說崆峒老人此次舉辦比試,是為了招攬徒弟,要是能跟了他,修行定能有很大提升,所以這回連黃沙飛嘯的淩騰都也報名其中,很意外吧。”
說及此人,皓陽兒時與之有過照面,他生的面目粗犷,毛發繁密,脾氣相當火爆,一不高興就想打人,性子沖動,他父親淩肇後來當上了黃沙飛嘯的王,想來而今更是不可一世。
“你要小心些。”
“真的不配劍?”皓陽越想越擔心,怕藍辰出事,“他不好對付的,修行上他天分一般,但力量你肯定比不上,懸殊太大,就怕你來不及吹笛,就被對方撲倒了。”
“哥哥。”
藍辰蹲下來,柔和地望着他,“你怎知我們就會碰上呢,那日因淩叡一事定惹那老獅子不滿,我盡可能不去和淩騰交手,我也不想與黃沙飛嘯的人再有瓜葛。不過即便真的避不可避,又何足畏懼,倒也不至于半分赢面都沒有。”
隻不過,現在說這些都為時尚早,規則都還不知呢!
“你呀!”皓陽刮了刮藍辰的鼻子,“小心點!安全至上!”
“我懂的。”
“喲,來的真巧,趕上了你們兄妹情深。”
皓陽手一緊,抓住了想要溜之大吉的某人,沖着她使了個眼色,你就認了吧。
可能是懿若見還有皓陽在,并沒有對藍辰有什麼出格的言語和動作,她将藥碗遞給了藍辰,“你來吧。”
“好。”接過碗,又想到那夜話說得有些重,微微點頭以示歉意,“謝謝,麻煩了。”
懿若心尖的一絲委屈這才跟着消散,她嘴角露出笑意,看着陽光下,藍辰一勺一勺地喂着藥,她的眼裡竟染上了一層淚。
有些人,就是會美好的令人心醉!藍辰于懿若,便是。
“都說了我可以自己來的。”皓陽今日有些不好意思。
“沒關系都最後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