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傳得很快~
懿若看着博盛穿着喪服,饒有精神地指揮着靈堂布置,恍惚間,她覺得此刻睡在靈柩裡的人不是貳如而是她自己,太可怕了,生被他使喚,死被他利用。絕對不能這樣,懿若情不自禁站起身,遙遙望一眼躺在棺木裡的妹妹,她下定決心,斷不能讓自己成為第二個貳如,她必須要問自己籌謀,想辦法擺脫她的父親。
擺脫就得有籌碼,現在她也不過是他可有可無的女兒之一,無足輕重,無足挂齒。一切都得從長計議!
這場聲勢浩大的葬禮,全部都隻是為了滿足于博盛的算計,如懿若所想,他有九個女兒,走一個還有八個,他的心裡起不了什麼波瀾,連一絲愧疚感都沒有,起初就是覺得她怎麼就死了呢,好麻煩。
絡繹前來悼念的人也都是賣他一個面子,攀個好關系,得一二株珍草,大大提升修為。
博盛他是要比誰都在意面子,他是多麼想要這片地上的人能看的起他,他知道那些人在背後都說他不過是小小白狐族的族長,全賴狼族庇蔭。蒼雪之大,怕招惹是非麻煩,隻能圈一小塊自居,活得可真是窩囊。
他羨慕淩肇可以侵占他族來擴充領域,也羨慕禹川在妖界有個好名聲。
“父親,事情經過就是這樣。”
翠山發生的事,藍辰全盤托出,崆峒老人勢在必得的桃僵之術,以後是否有變數不可知,但長天一色還是要做好萬全準備,淩肇造孽樁樁件件,隻要他想染指長天一色的心不死,就終有一戰。
早或晚
禹川對于淩騰的事沒有多說什麼,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他反倒有些在意崆峒說的那句藍辰算是崆峒山的人,何意?是他願意收藍辰為徒?當初翠山比試,就有這個傳聞。
“前輩沒有要收我為徒之意。”藍辰猶豫要不要和父親說一下随門。
“你有話就直言。”禹川坐在書房,沉着臉說正事,藍辰下意識的有些畏懼,她不敢再有隐瞞,就将那随門也說了出來,“其實就是初步的想法。”
“不可!”
果然,父親很是抗拒,他素來不喜她插手别族的事情,當即就否了。
隻是她大了,也有自己的想法。
“我覺得可以。”擲地有聲地講了出來。
“在蒼雪倘使沒有霏倫前來相救,我們不會那麼順利地回到長天一色,她與我僅是朋友,她犯不着冒險,可還是來了。”
雨不知什麼時候落下,飄打在窗上,沙沙作響。
藍辰聽到雨聲,心裡更堅定了幾分,她說,“父親,請恕孩兒不想做個獨善其身的人。希望能懷熱血,憤不平事,力所能及,竭盡全力。希望也可以為了我的朋友兩肋插刀,至死不悔。”
光線暗沉,這樣的環境并不适合談話,還偏偏是推心置腹的真心話。
禹川的臉色實在是不好看,藍辰沒有讓步不想改口,兩人都在暗暗對峙。
“你真的知道你想要做什麼嗎?”還是老父親先敗下陣,他說完這話,覺得自己一下子蒼老了千歲,她以為那麼簡單就可以改變一切!理想是那麼好實現的嗎?
“我想我很清楚。”
那日,翠山腳下那場瓢潑大雨壓在了霏倫身上,她的眼淚,她的心聲,其實有人看到了,聽到了,也一直放在了心裡。
“我記得那一天的雨水也那麼重。”
藍辰說了句讓禹川聽不懂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