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辰扶着皓陽從藥池裡出來,剛才真是太險了,慶幸父親沒有深究細節,他就陪大哥坐了一會兒聊了幾句家常讓他千萬保重身體,就直接回了長天一色。
“你說你做什麼壞事了!”皓陽走的極慢,從藥池出來整個人都會幾近虛脫,嘴裡卻不忘打趣自己妹妹,眼瞧她那麼緊張,這家夥又是徹夜未歸,作為兄長,他也是該問一二句。
她能幹什麼壞事?藍辰冤枉。講起來還不是父親老古闆,她怕說多錯多,要是他之後插手她交友,那她肯定是會不高興,免不了兩人得起口角。
長天一色最近又有那麼多事,也不該讓父親分心不是?
“要誇你思慮周到?”
哥哥!
皓陽支着藍辰的手臂,身體僵硬地坐到石床上,目光有些向往外面柔和的白光,藍辰就和他并肩而坐,她輕快搭上皓陽的肩,不敢用力,“哥,沒事的,你會好的!”
這樣的話,他聽過太多遍。
“是啊,我沒關系,一年十年百年,我都熬過來了。”皓陽的眼角滄桑盡顯。
"對啊,再難,一關又一關,哥你都闖過來了!現在一定也沒問題。等你身體好了,我就帶你去崆峒山的花園裡逛逛。"
那時候,他們兄妹二人聯起手,一起掃光花園裡的靈果,崆峒老人會氣的八字胡都翹起來,然後追着他們滿園子的跑。
皓陽覺得妹妹最近變化很大,變得活潑幽默,像小時候一樣愛講話,更調皮了。膽子也肥,連老爹都敢忽悠!不得了啊!
“哥說好不再提這事的!”
“你那位兔子朋友,我什麼時候能見到啊?”
“快了,我會安排的。”
兩個人又聊了幾句,皓陽身體不堪疲乏,合眼睡下,藍辰在他身邊守了好一會兒。
哥哥的病她要和崆峒老人再商量,就不信,她尋不到一位醫術高明的人。藍辰有些頭疼地拍了拍前額。
話說霏綸救完藍辰他們,隻在崆峒山待了一晚就回去了,結果她那不省事的二哥鳴祁逮到機會又跑開了。
不止如此,她還發現了居住之地有不屬于他們金雕族的毛發。意味着,他們現在所待的地方也不再安全。
獅族搶占了他們的家園,殘害了她的父母兄長,族裡僅剩的幾個逃過,她無論如何都要保護好他們!否則他們金雕族就真的要在整個妖界銷聲匿迹。她懷疑是不是二哥沖動,做了什麼事才會引人來此,這塊荒林,平日裡除了他們幾個,哪兒還能見到什麼人影!
他們一直低調行事,安心蟄伏在這裡。
通知了族人最近要多提防,一旦有異狀,就鳴放煙火示警。
霏綸更是日夜不合眼的守在大樹上,盯緊入口。
守夜好幾天,終于有動靜了!
有動靜反而讓霏綸安心一點,她也想知道,這個人的目的是什麼,除去他,或許他們就不用大費周章,再尋别的安居之所。
來人腿力極快,魅影一般的穿梭飄動。
霏綸不敢展開羽翼跟的太緊,怕打草驚蛇。
看樣子,好像是在搜尋什麼東西?
成業一無所獲,他擔心待的久了會被發現,再如何金雕也是猛禽,他一隻黑貓,以一敵數,怕是有命來沒命回。
隻是阿潇那裡,就不好交代了!
邊退邊想着等下要怎麼能安撫他。
霏綸雙翼平展,升空飛得很高,金雕的視覺敏銳,鎖定黑影,一路小心跟随,沒讓他發現。
她一定要弄清楚,此人是誰派來的!
前面就是黃沙飛嘯的地界,霏綸停滞空中不前,果真是獅族,他們真是想趕盡殺絕?不對,他分明是在找什麼!搜刮了地盤,還有什麼是他們想要的!
莫非是…紫金翎!霏綸收翼,悄然落地。
“沒被人發現吧!”
“不會,我很小心。隻是可惜,沒有為你找到要的東西。我再找機會!”
有一間房尚有燈火,霏綸冒險貼近房檐,移開一片屋瓦,看不清人的臉,隻能聽到底下兩個人在說話。
“先别着急,金雕族最貴重的東西他們一定收藏得很隐秘,淩肇率領大軍占了雲風谷都沒找到的東西,我也不指望你們能立馬替我找來。”
“那他們…”
“還是派人盯着,說不定會有收獲,尤其是那個鳴祁,很有利用價值,一定不能放過他!”淩潇心裡又生一計,不過還要再斟酌,“行了,你下去歇着吧,我去看看我姐。”
成業不再多言,退到了屋外。
霏綸沒敢在黃沙飛嘯久待太長時間,天一亮定會脫不了身。原來這兩人真的是想要他們的紫金翎。
她得盡快找到鳴祁然後查明此二人的身份。
淩溱自打住到邊城,粗活累活都不用幹,成日都有人伺候着,慢慢,睡覺做噩夢的次數也少了,淩潇待她這個姐姐極好,每日再忙都會抽時間來陪她,好吃的好穿的新奇的小玩意兒不停往她屋裡添。
他就怕她悶,會再胡思亂想。
前兩天,她說想要織布,淩潇就給她弄了台織布機,這下好了,大門不出二門不入,就窩在房間裡搗鼓這玩意。
“大晚上的,姐姐也不怕傷了眼睛,還不快停手。”
“潇兒你來啦!”淩溱放下手裡的梭子,開心地跑來牽他的雙手,淩潇咳嗽一聲,屋子裡的其他人識相地退下。
反手握緊她的手,“怎麼那麼涼。”
淩潇皺起眉頭,脫下外褂,給她披上,“這幾個人竟由着你胡來,夜間多冷他們不知道!”
“你别怪他們,是我不想穿。”
淩潇點了下淩溱的鼻頭,“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