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萊恩怔愣的看着卡爾文,像是沒有反應過來對方話裡的意思。
雄蟲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是他想的那樣嗎,還是他在自作多情、甚至出現了幻覺?
卡爾文說話的時候并沒有刻意壓低音量,再加上周圍的蟲又一直悄悄注意着他這邊的動靜,所以很多蟲都聽到了卡爾文像是玩笑般的那句“試一試”。
短暫的沉默後,周圍很快傳來了小聲的議論。
他們說話的聲音很低,卡爾文聽不清,但聽力敏銳的布萊恩卻聽得一清二楚。
“上将的新雄蟲要和上将試一試什麼?新花樣嗎?現在天還沒黑呢就開始說這種話,虧我剛才還看這隻雄蟲白白淨淨的樣子,以為是個性子内斂些的蟲呢!”
“哎呦呦,你懂什麼,這在古語中叫做新婚燕爾,懂不,如膠似漆,懂不?!”
“嘿,别以為你去上了幾次古語課就能出來随便顯擺了,再得瑟一會聚會結束了格鬥室見。”
“見就見,難道我會怕?可笑……”
“你們是傻子嗎?什麼新花樣,一個個的腦子不好使眼睛也瞎了?沒看見上将的蟲紋還是紅色的嗎?”說話的蟲眯了眯眼睛,“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上将的上一位雄蟲留下的标記就是這個顔色。”
“你胡說什麼,我怎麼記得和現在不一樣,明明現在的要顔色淺淡很多。”
“你什麼眼神?明明就是一樣的!”
……
布萊恩身處在這些議論交談的聲音裡,絲毫沒有受到影響,隻是眼睛深深地凝望着卡爾文。
他聲音沙啞的開口:“閣下,您是在和我開玩笑嗎?”
“沒有。”卡爾文溫聲說着,擡手摸了摸布萊恩的腦袋,金色的長發觸感柔軟,卡爾文有些不舍的收回了手。
話都已經說出來了,無論卡爾文剛才是不是頭腦發熱的一時沖動,也不能否認,剛才的話代表着他内心的一些真實想法。
看着布萊恩緊張無措的模樣,卡爾文心裡有些酸澀,伸手攬住布萊恩的腰肢,将自己的腦袋靠在了軍雌的肩膀上。
絲絲縷縷的玫瑰花香緩緩溢出,像是在無聲引誘着雌蟲。
“閣下……”布萊恩僵硬的坐在椅子上,迎着周圍衆蟲打量羨慕的視線,耳朵悄悄紅成了血色。
卡爾文長這麼大從來沒談過戀愛,他從前生活在一個壓抑苛刻的家庭環境中,對處對象這種事情完全就是避之不及。
雖然伊森少爺對他很好,但是世代給大家族做管家也就意味着……他以後的孩子也要繼續照顧伊森少爺的孩子。
像他一樣,一輩子都失去自由,一切以主人家的意志為先。
卡爾文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所以他想讓一切都結束在他這一代。
可誰能想到天有不測風雲,他居然會被扔進這個世界裡。在這裡,他不再需要遵守父親以死相逼的家訓,他可以自在的彈琴,散步,甚至還娶到了一個戰功赫赫的上将。
卡爾文白皙的臉龐在布萊恩的肩上蹭了下,擡起頭拼命散發魅力:“布萊恩,你怎麼不說話?”
雄蟲棕色的眼睛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更加淺淡,如琉璃般通透澄澈,卻又藏着狡黠和暖意。
布萊恩的胸口鼓漲,眨了眨眼睛,低聲回應:“那您今天晚上可以标記我嗎?”
哈?
卡爾文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咽了下口水,磕巴道:“這……這麼快嗎?”
他還以為布萊恩這樣沉默寡言的内斂性格,會先害羞一段時間,然後再……
哪裡想到雌蟲居然會這麼直接。
不過布萊恩對這種事情倒是十分坦然,他先是觀察了一下雄蟲的臉色,再看到卡爾文沒有露出不悅的神色之後,松了口氣,粗糙的指尖抓緊卡爾文的衣擺,目光卻直直的和卡爾文對視,沒有半點躲閃。
他表現的十分大大方方。
“閣下,我們已經結婚了,可以做這種事的,還是說,您嫌棄我之前曾經有過别的雄蟲……”
說到這裡時,布萊恩的眼睛裡閃過一抹陰翳,他有些小心翼翼的道:“如果是因為這個,那我現在就可以去醫院洗掉那些标記。”
卡爾文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蹙起了眉,他出聲打斷道:“沒有的事,你不要胡思亂想,也不準擅自去洗掉标記。”
雖然卡爾文的的确确十分讨厭布萊恩的上一任雄蟲,但是“洗掉标記”這事他曾經在星網上看到過,軍雌對疼痛的忍耐阈值一向很高,但仍然有許多軍雌因為做了清洗标記的手術而痛不欲生。
他可不想布萊恩去遭這個罪。
“我可是S級雄蟲,覆蓋掉斯蒂爾那種弱蟲的精神力标記根本就是簡簡單單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