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卡片再次振動兩下,發現無法回到空中,便立馬努力探出一角,開始播放浪漫音樂,并即将重現寫信者的語音。
桃溪及時施咒:“安靜。”
——!
被禁音咒徹底澆滅了的卡片這才肯蔫巴巴地縮回她手心。
桃溪面無表情展開卡片:
「緻黃水仙般再次走進我心裡的你:
很高興你願意給我回信,但你拒絕了我的請求,這讓我倍感折磨。我必須要告訴你,從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淪為了你的俘虜,我們之間的愛情絕對不會止步于此。
愛是無法無天的火焰,逃避無法熄滅,隻會讓渴求的欲望不短壯大,讓等待的心無線膨脹。
明日正午,我會在風暴海岸等你,望你能來一叙。
翹首以盼的弗朗」
桃溪把卡片捏成一團。
貝卡趴在旁邊,看完了通篇并評價:“文字很火熱,但感情不太誠懇,他甚至都沒叫你親愛的,還有錯别字——你在想什麼?”
“沒必要。”桃溪說,“我在想,他這麼想和我決鬥,為什麼不當面來說,非要下戰書。”
“這是告白信。”貝卡嘗試糾正。
“有什麼區别。”桃溪早已認定的事就不會回頭。
貝卡卻真的在思考:“但是我有點奇怪,這真的是弗朗寫的信嗎,那個弗朗傑斯卡·浮爾德?他可是飛行騎手的領隊,還是貴族出身,他想要追求誰會這麼……幼稚嗎?”
米格道:“或許他隻是害羞,怕和你面對面說不出話,所以才用這種辦法。很多男生都不敢向自己喜歡的人表白,能送信來已經算是勇氣可嘉了。”
“确實,這兩年巫師雜貨都見不到這種信了,估計是賣不出去吧。”貝卡歎了口氣,看向米格的神情有些懷念,“我記得你第一次約我出去時,也給我送了一封花箋,現在我都留着呢。”
米格臉紅:“對、對不起,我那時候太蠢了,寫得東西也亂七八糟……”
貝卡卻不同意:“怎麼會,你寫的小詩多麼真誠啊,畫的畫也非常逼真。啊,我記得你還在封面别了一株鈴蘭,放在水裡能唱歌的那種——真好啊那張花箋,讓我想起我曾經也有個可愛的戀人。”
米格:“……我就在這兒啊,貝卡。”
這時桃溪站起身:“既然他要和我進行巫師決鬥——”
“是告白。”貝卡重複。
桃溪:“那我肯定不能成全他。”
……嗯?
“讓他自己在風暴海岸玩兒吧。”桃溪把信折疊好,放進口袋,“明天我可能要出去一趟,就不和你一起吃飯了,貝卡。”
好幹脆的轉折,等等——
貝卡問:“你要去哪兒,明天不是休息日嗎?”
桃溪低頭看她:“我約了兩個朋友做課題,等有空了,就把他們介紹給你。”
——————
私下寂靜的時候,桃溪再次打開那本“戀愛之書”。
說不出是什麼心理,她沒有把書的存在告訴任何人,包括幾名她熟識的教授,還有貝卡。而且她直覺這本書一定大有來頭,再聯想到書出現的時間點,她認為這東西或許和不告而别的萊文妲有關系。
她把法杖放到手邊,自己則坐在床上與書交流。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她又在書裡找到了剛剛有所耳聞的名字:
弗朗傑斯卡,那個要與她決鬥的男人。桃溪的目光繼續向下移動,在最近一欄找到了他的種族和學院。
折翼種,也就是長着翅膀的半人裔,屬于風暴海岸學院。
因為折翼種背後的羽翼和頭頂的光環,一般人出于尊重,都會把這個種族當成天使之類的神使徒,包括許多折翼族自己也是這樣想,但在大部分沒有信仰的法師眼中,他們就隻是一群夏天會掉毛、冬天能保暖的羽毛怪罷了,和狼人吸血鬼等等生物沒什麼區别。
但是等一下,桃溪在看到照片時很驚訝:他不是那天溫室裡在漢娜身邊的學生。
桃溪清楚地記得,那名學生是棕發,而書上這個,頭發和光環一樣都是金色的,很明顯普通人不會頭頂光圈,漢娜也不會經常和外院的學生來往,她完全搞錯了。
多麼讓人唏噓,她不僅再一次把人和名字匹配錯誤,還弄錯了種族。
“可我怎麼會惹到這種家夥?”桃溪抵住太陽穴,疑惑不解。
在她印象裡,她一直都和風暴海岸的學生沒什麼糾葛,尤其是愛恨糾葛,她也不認為自己能夠得到那些眼高于頂的“神後裔”青睐。唯一能解釋的,就是這事源于萊文妲,那張花箋其實是給她的……
天啊。
桃溪想到這都忍不住吐槽:自己好像已經魔怔了,看什麼事都和萊文妲脫不開幹系。
她默默無言繼續翻書。
沒等又看過一頁,筆墨就在空白處迫不及待浮現:
「晚上好,你能想起我真讓人高興,所以我的主人,你已經準備好要開始你的甜蜜遊戲了嗎?」
“别準備了,也别高興。”桃溪道,“你的上一任主人是誰?”
「啊,有趣的問題。每位玩家都對上任玩家懷有好奇,但是很抱歉,出于隐私安全考慮,我無可奉告」
隐私?這本書裡滿滿當當塞了那麼多學生的資料,它居然還好意思說隐私?
感受到桃溪的鄙夷,書先生立刻為自己正名:
「别那麼看我,小姐。我也是有職業操守的,除了我的主人——也就是現任玩家你,其他人我一概不理的,他們要想翻看我的内容也隻會得到一張張白紙,我可是正義之書」
「不過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我的上一任主人,确實與你有着親密異常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