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飛快低下頭,還眼疾手快将踮着腳湊熱鬧的那莎一把按進了懷中。
直到松間雪走遠,長笙才呼出一口氣。
那莎好奇:“長小姐,我們為什麼不直接跟神子們相認呢?”
畢竟已經到了王城,也不用擔心路上遇到别有用心的人,再次遭遇意外。
長笙一臉嚴肅:“因為我讨厭他。”
就這麼簡單。
看着那莎依然懵懂的神情,長笙搖了搖頭:“總之我們别耽誤時間了,快走吧。”
那莎在船上跟長笙說過,王宮的侍衛是認得她的臉的。
因此長笙隻要将那莎帶到王宮外圍的侍衛門前,讓他們彼此相見,就算任務完成。
長笙想到王宮的金銀珠寶,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王宮外圍。
那莎小心翼翼摘下兜帽,露出自己秀氣稚嫩的臉。
“埃米爾,我是那莎,我回來了。”
她垂下眼眸低聲說道:
“還請你幫忙通報安德魯殿下。”
她眼前的高大男人身披重裝铠甲,手舉長矛,目不斜視地直視前方。
聞言,埃米爾垂下眼眸,在看到那莎時驚訝不已。
“殿下?”
埃爾米借由遮住黑布的木囚籠遮掩,将那莎和長笙送入宮中。
直到她們來到一座富麗堂皇的宮殿,侍衛才把她們請了出來。
埃爾米單膝下跪:
“非常抱歉,那莎殿下、尊敬的客人,我們會這樣完全是無奈之舉。”
原來,現在主教的競争已經到了白熱化的階段,高階神子加菲爾德品行高尚、行為端方,而另一個高階神子松間雪……
“他性格喜怒不定、手段殘忍血腥,我們都害怕您落入他手中會成為他的棋子!”
所以才用這種方式偷偷護送王妃,避免那莎提前被松間雪的眼線發現。
這倒是和長笙的想法不謀而合。
聽完埃爾米的解釋,那莎疑惑道:“是這樣嗎?”
長笙猛點頭:“确實,這個松神子……我也接觸過,完全不是好人!”
埃爾米朝着長笙燦爛一笑:“您能理解實在是太好了。還請那莎殿下和這位女士稍等片刻,我這就去通報。”
埃爾米面朝那莎,恭敬地退出了這座繁華的宮殿。
長笙忍不住輕呼了一口氣。
隻要那莎與王宮的人相認,自己就能完成任務。
到時候再多留幾天享受一下座上賓的待遇。
規劃好了自己的日程,長笙心裡美滋滋的。
埃爾米退出宮殿後,擡腳朝着一個方向走去。
侍衛們愣了一下:“埃爾米,你不去請見國王陛下嗎?”
埃爾米面無表情地冷笑一聲:
“我有說過,我是去見陛下?”
知更鳥王庭内坐落着衆多宮殿,而埃爾米走進的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一個。
沒有華麗的綢錦和昂貴的陳設,空蕩蕩的房間内隻擺設了幾個木制的家具。
一名神子正坐在其中閉目養神。
第八天了。
他入住這間破爛宮殿已經第八天了。
馬賽無不仇恨地想起那個可惡的男人。
他靠着機關制作的本事得到大主教青睐,直接晉升高階神子後,馬賽之前的好日子就結束了。
在加菲爾德大人晉升高階神子後,作為大人得力下屬的他可謂是春風得意。
不論是金錢、女人、還是實力提升的各類資源,從來都是他挑選完其他人才能接着用。
直到松間雪加入尤克教,教會的局勢從一超引領到二分天下隻用了幾天。
他用教會禮儀違規的錯處在大主教面前斥責松間雪,卻被反将一軍,安了個“私德有虧”的罪名,被下放到這個地方受罪。
并且……
馬賽擡起頭,露出他那張右半邊紅腫到吓人的臉。
當天出了教會後,松間雪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讓他摔成這樣。
在衆人吃驚的神情中,他倒在地上看見松間雪……像往常一樣,朝自己露出溫和的微笑。
一定是他幹的。
馬賽忍住屈辱,又思索。
如今那個人和加菲爾德大人都出宮尋找王妃,如果大人能成為最終的勝利者,自己就能重新回到教會。
但,要怎麼才能做到呢?
“神子閣下!”
埃爾米穩步走了進來,又在下一刻被暴躁的馬賽喝止。
“笨蛋!你竟敢在沒通報就直接闖入本神子的宮殿!”
馬賽憤怒地将手邊的煙缸砸向埃爾米,埃爾米卻毫不介意地徒手接住。
他跪在地上跟馬賽彙報:“王妃殿下找到了。”
馬賽“騰”一下站了起來,他快走幾步下了台階,扶起埃爾米,臉上盡是茫然:
“你說什麼?”
“一名農家女帶着王妃殿下,直接找上卑職。”
埃爾米不卑不亢道:
“卑職已經将她們秘密護送至加菲爾德神子的宮殿。隻等加菲爾德神子回歸便可禀報陛下。”
“不!”
馬賽想到了松間雪,連忙說:
“我們要在松間雪回來前就把這件事坐實……”
他想到了什麼,又遲疑道:
“你說,王妃身邊還有一個農家女?”
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不穩定。
這個農家女,會不會阻礙他們?
埃爾米輕笑:
“我測試過了,隻是普通的農家女,智商也不高。”
“就算她不服,也鬥不過我們。”
意思是之後直接趕出宮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