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長笙還沒反應過來時,就被松間雪摟着腰,以極其親昵的姿勢走到了大主教、王子和那莎附近。
他們已經在主座坐下,見到松間雪到來又紛紛站起。
長笙胡亂一瞥,竟然與加菲爾德對視,但對方不知道是愧疚還是慚愧,竟然目光閃躲着避開了自己的眼神。
腰上的手陡然加重力氣,長笙迷迷糊糊看向松間雪,見他正低頭瞧自己,心下警覺。
他又在懷疑自己了嗎?
松間雪眼神的眼神冰涼似水,看着長笙的表情不善。
長笙不由得吞了吞口水,總覺得自己不知道怎的又觸怒了這個瘋子。
大主教出聲寒暄,松間雪這才移開目光。
他高舉酒杯,朝着大主教、王子、那莎祝賀:
“再一次為王妃殿下的回歸慶賀。”
長笙也有樣學樣,舉起酒杯說了句祝福的話語。
但大主教和王子隻是輕飄飄瞥了她一眼,就像沒看到她似的,隻與松間雪碰了杯。
他們臉上挂着和藹的笑容拉着松間雪寒暄,心裡卻想着。
這個助神,好沒分寸。
長笙的酒杯就這麼尴尬地在空中停滞幾秒,又被她自己一飲而盡。
因為主客到來,晚宴正式開始,此時兩人早已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松間雪再次起身時,長笙老實地站起想要跟上,卻在下一秒感受到了松間雪不輕不重的凝視。
長笙頓了頓,震驚地看着他:“你不會不帶上我吧?”
松間雪朝她挑眉,似乎驚訝于她的驚訝:
“你覺得呢?”
長笙飛速地意識到,松間雪可能要做任務了。
她挽上松間雪的手臂讨好一笑,企圖掙紮着蹭一蹭對方的進度。
下一秒,後頸傳來細密的異樣觸感,不痛,卻讓長笙下意識退後了一步。
松間雪揚了揚手,侍女們将許多準備好的甜點美食放至在長笙桌前。
全是長笙愛吃的。
長笙驚訝地看着松間雪,正要說話,卻在張口的瞬間,被松間雪用一顆葡萄堵了嘴。
松間雪心情似乎不錯,他捏着汁水淋漓的葡萄摁在長笙的唇瓣。
“好好享受晚宴。”
“但—— 别饑不擇食。”
這話似乎意有所指。
長笙咬着葡萄迷迷糊糊地思考着,松間雪的手指拂過她嘴角的汁液,讓她下意識抖了一下。
松間雪的視線輕飄飄掠過她的肩頭:
“别忘了宴會結束後,我們的下一項議程。”
他居高臨下又頗有距離感道:
“我期待你給我的驚喜。”
語氣中的威脅不言而喻。
長笙看着松間雪晦暗不明的神色,咬了咬唇。
“行,我不走行了吧!”
長笙扯了扯灰袍,一屁股坐回座位,憤恨般地啃着桌上的美食。
任務進度停滞、松間雪疑心又重。
自己還要另做打算才行。
她擡眼看了下那莎,發現她被安德魯王子牢牢護在懷中,根本沒有接觸的機會。
她恨恨地又吃了一顆葡萄。
二樓處。
大主教視線落在一樓用餐動作毫不優雅的長笙身上,朝着松間雪舉杯:
“松主教的品位……十分獨特。”
松間雪噙着一絲笑容,卻讓人猜不出心思:
“大主教謬贊。”
侍女識時務地拉開一處房間供兩位大人物議事。
大主教将松間雪請了進去。
侍女們很快退出了房間。
昏暗的房間内,隻餘兩人,卻誰都沒有開口。
兩人之間好似有一股僵持的沉默。
松間雪看着坐在對面的大主教,輕笑着打破僵局:
“聽聞王妃寝宮的外圍防布還沒修繕完畢?”
看着大主教瞬間緊繃的身體,他微微欠身,姿态優雅:
“是否需要在下協助?”
這是想插手的意思。
大主教握着杯中酒的手一緊,臉色卻呵呵一笑:
“我一直都對你的天賦為之驚歎,也寄予衆望。”
他拍了拍松間雪的肩,眼神幽幽落在地上,可惜道:
“但你入教時間太短,寝宮布防茲事體大,我擔心你勞累。”
松間雪微微欠身:“也有道理。”
他語言體恤,神色卻晦暗不明。
大主教三番四次地阻礙他行事,實在礙眼。
他不知道,大主教也同時心中一沉。
松間雪雖然入教時間短,手段卻讓他這個大主教十分堤防心驚。
他這次拒絕了對方,卻也知道他不會善罷甘休。
自從三個月前,'異端'打破他們的布防劫走王妃後,布防就一直處于損壞狀态。
修繕和加強的工作迫在眉睫,但大主教更擔心,萬一被'異端'混了進去,他們是否會再次面對失去王妃的危險?
比起松間雪,他更信任自己身邊的老人加菲爾德。
但他清楚,松間雪不會善罷甘休,而自己卻不一定有招架之力。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對加菲爾德寄予希望。
如果能将他扶持起來與松間雪對打,能否轉移松間雪的注意力?
“你……一個人嗎?”
長笙身邊蓦地響起一道熟悉的男聲,長笙擡頭一看,加菲爾德正神色複雜地看着自己。
他見長笙似乎在發呆,又看她身旁空無一人,聯想到教内謠言,早已腦補了一出“失戀助神”的悲慘故事。
他看着長笙‘失魂落魄’的模樣,眸色一暗:
“你很喜歡松主教嗎?”
倒也沒有。
長笙正想解釋,卻發現禮殿又來了一個人。
是歌娅。
她今晚身着紫色禮裙,整個人如同浸潤的珍珠般出挑。
“竟然讓她攀上了加菲爾德的高枝……”
“誰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
禮殿内的助神用嫉羨的目光盯着歌娅,眼神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