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長笙的身側竟然閃現出兩名神子。
他們伸手抓住長笙,反手一扭緊緊箍住長笙,限制了她的心動。
他們動作粗魯無比,長笙感受到了一陣疼痛。
想到趙傳欣吩咐她藏拙,長笙頓了頓,忍住被桎梏地不适觀察現狀。
她兩側的神子此刻面面相觑,心中了然。
大主教竟然一刻也等不及,隻是可惜了這個助神,注定要做犧牲品。
長笙被壓着跪下,卻聽見加菲爾德緊張地說:
“大主教,刻印瞳孔對于當事人而言痛苦無比,甚至有死亡風險,我認為……”
大主教卻打斷了他:
“一個助神而已,死了就死了。”
區區一個女人,哪裡比得上教會多年的籌謀?
他面色陰冷地看着加菲爾德:
“你舍不得?”
長笙呆了呆,這才發現大主教是想直接把自己了結了。
她立刻開口反駁:“我不做這個‘刻印瞳孔’。”
大主教冷笑:“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
長笙心中憋屈不已,兩側神子臉色冷漠,手卻大力無比地想将長笙架走。
就在這時,加菲爾德猶豫着說:
“這個秘術效果不穩定,種術者越清醒,效果越好,不如等明日……”
加菲爾德的話越說越低,長笙心念一轉,頓時明白加菲爾德是在暗示自己。
她雙眼一閉,再次撞暈。
本來壓着她準備帶她執行秘術的神子們不由得一頓,他們隻得看向大主教等待進一步的指示。
再次裝暈的長笙經驗豐富,她平心靜氣地調動機械義肢輔助,讓身體保持一股“假死”狀态。
一時間,在場的人都分辨不出她實際還保持着清醒。
大主教内心煩躁不已。
眼不見心不煩,他大手一揮:
“将她擡走。”
那可不行!
我還能聽到更多情報。
‘暈倒’的長笙焦急不已。
她調動身體機能讓身體下沉,而到她身邊的神子竟然真的完全搬不動她。
但拖延也拖延不了太久,沒過多久,神子們還是合力将她擡起。
就在逐漸離開大殿的過程中,她聽見大主教嚴肅問:
“加菲爾德,王宮布防圖是否還在你手中?”
加菲爾德的聲音若有若無地傳來:
“是。”
大主教歎息:
“一定看顧好此圖,不然……”
長笙攥緊手中的圖,心中有所頓悟。
手中的布防圖或許是任務的轉機。
這個老頭估計沒想到,自己千防萬防懇切叮囑的布防圖,現在正在'異端'手中。
得到情報後的長笙老老實實閉眼裝暈,她感受到擔架往外移動。
就在這時,擔架突然停下。
長笙聽到身邊的神子恭敬喊:
“松主教。”
她忍不住悄悄睜開眼,看見松間雪身後跟着幾名神子。
大衣勾勒出他威風凜凜的氣質,濃郁的黑夜卻将他俊美的眉眼襯托得不似凡人。
他大步邁向殿内,毫不猶豫地略過自己,連眼神都沒有偏移。
長笙頓了頓,而後也閉上眼。
誰稀罕你地在意呢。
她心想。
大殿内,大主教搖了搖頭,朝着加菲爾德勸告:
“這個助神是三心二意,目光短淺之人,你以後切記遠離她。”
加菲爾德的身形一頓,而後深深低下頭顱:
“是。”
神子在殿門通報:
“松主教已到。”
挺拔修長的人影大步邁入,大主教連忙迎上去。
想到剛剛他差點傷了松間雪的助神,大主教目光一頓,而後開口:
“你的助神似乎目睹了異端入侵,我勒令明日給她舉行‘刻印瞳孔’術複原她所見景象,你可有異議?”
他這麼做有他的道理。
雖然他對長笙厭惡至極,但他仍然擔心長笙是否是異端的耳目或者就是異端卧薪嘗膽、潛伏在教内。
如果長笙是後者,她不會讓這個秘術執行成功,自己則趁機逮捕。
如果她隻是普通助神,那麼除掉一個自己厭惡的人,何樂而不為呢?
隻是……松間雪能力了得,他要倚仗松間雪的話,還是要顧慮到對方的看法。
大主教目光沉沉地看着松間雪。
大殿上,加菲爾德的視線也同樣落在他身上。
松間雪垂下眼睑,整個人如松般挺拔。
他微微欠身:
“吾……并無異議。”
大主教滿意點頭。
想到那名強大的異端,他内心仍然驚慌不已。
他慎重吩咐:
“你才入教不久,不知道這個異端的厲害,隻怕這次她又沖着王妃來……”
松間雪擡眼看向大主教,臉色淡然:
“不會。”
看着愣神的大主教,他繼續道:
“我布置的機關,無人能破開。”
而另一側,待在醫療所的長笙蓦地睜開眼。
【笙姐,你沒事吧?】
耳邊傳來趙傳欣關切的詢問,長笙卻無心顧及。
尤克教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裡面的人從上到下,都不把人命當命。
估計要完成任務,免不得和尤克教死戰。
但……
長笙攤開五指,平平無奇的手下蘊藏着巨大的力量。
她絕不會是輸的那方。
“我好得很。”
長笙輕輕從懷裡掏出王宮布防圖,仔細看過一遍後,她開口:
“現在,是時候去下一個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