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偷‘城門令’。”
長笙語氣十分笃定。
趙傳欣的語氣也十分崩潰:
【姐,别搞我心态啊。要不再考慮考慮呢?跟那莎聊聊從長計議……】
她試圖勸說,但長笙已經下定了決心;
“隻是偷城門令而已,不需要驚動那莎。”
那莎現在裝成廢人已經很辛苦,長笙不想給她添麻煩。
想到這裡,長笙露出勢在必得的笑容:
“放心,這一次,我已經做好了兩手準備。”
趙傳欣聽到她自信的話語,心中咯噔一聲。
不多時,緩緩前行的馬車停了下來。
外面的神子為長笙拉開車門,語氣是别扭的恭敬:
“長助神,米達爾宮殿已到。”
長笙點點頭,而後直接下了馬車,往裡走去。
但她并沒有去次卧。
跟随的神子不由得一愣:
“長助神,您……”
長笙的語氣稀松平常:
“落了點東西在松主教房内。”
頓了頓,她又說:
“别告訴松主教。”
她本意隻是想避開松間雪的懷疑,但這句話落在他人耳裡,則變成了另一番意思。
跟随她的神子忍了又忍,還是露出一個牙酸的表情。
不用想,長笙落下的還能有什麼呢?
他才不想參與這種甜蜜愛侶之間的小把戲。
他低頭擋住自己臉色的酸味:
“是。”
長笙就這麼旁若無人進了松間雪房間,‘順’走了一件他的黑袍。
這就是她的計劃。
萬一被發現了,衆人也隻會把懷疑的目光聚焦在神子中,而不是助神。
畢竟,助神一般沒資格接觸到神子的衣袍。
簡直天衣無縫啊!
她美滋滋地回了房間,而後幹淨利落從窗台跳了出去。
因此,她也錯過了宮殿大門的來客。
米達爾宮殿門口。
“您好,神子閣下。”
溫和的女聲自台階下響起,一名灰袍助神露出溫柔的笑容。
“我奉加菲爾德大人的旨意,前來領取權限之柄。”
伫立在門口的神子低頭,他看着眼前的助神,視線不自覺移開。
無他,歌娅的情況,太慘了。
想到那天,松主教在歌娅清醒後親自對其執以鞭刑,神子心中不免膽寒。
歌娅的美貌在尤克教内數一數二,而松主教竟然毫不憐惜,真是十足的無情之人。
他看着重傷未愈的歌娅心生同情,也因此并未刁難。
片刻後,歌娅拿到了裝有權限之柄的盒子。
她如往常那樣溫和道謝,而後在神子同情目光中腳步蹒跚地走到小道上。
這是一條荒涼的小道,平常無人來訪。她臉色如常,直接打開了手中盒。
盒内,一無所有。
大主教宮殿門口。
一個黑袍神子正在周邊鬼鬼祟祟地探查情況。
因為大主教還沒從高層會議處的教堂回來,現在門口的守衛神子并不多,隻有兩個。
【長笙,你打算怎麼進去?】
趙傳欣問。
長笙“唔”了一下,理直氣壯道:
“直接走進去啊。”
“我現在可是‘神子’,誰會攔我?”
蛤?
趙傳欣不敢置信地揉了揉耳朵,發現它并沒壞。
【你是瘋了還是傻了?就準備這麼大搖大擺地進去?這太荒謬了……】
她正絮絮叨叨地開罵,長笙這頭已經整理好自己的黑袍,大步邁向宮殿門。
“何人來訪?”
伫立的兩位神子面無表情地阻擋長笙。
長笙低下頭,語氣恭敬又谄媚:
“兩位大人忘了?我是新來的神子,大主教指定了我進宮殿伺候的。”
這兩名神子面面相觑,皺起了眉:
“胡鬧,我們怎麼沒聽過?”
他們聽長笙的聲音陌生,此刻更是懷疑。其中一個人趁長笙不備,直接抓住她的手腕壓制她的行動,振聲道:
“你到底是誰!”
話音未落,他直接掀開了長笙的兜帽。
這一掀,卻直接讓臉色肅穆兇狠的兩人陷入呆滞。
他們不敢置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這……”
兜帽下,是他們從出生到現在,都沒見過的,
容顔。
是珍珠?又或者奪目的鑽石?似乎世間最珍貴的寶物都不足以與她相襯。
此刻,少女正倔強地看着他們,眼尾因為吃痛而微微泛紅。
那名鉗制長笙的神子完全愣住了,他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少女。
直到眼前的少女在他的手中如同被猛獸撲食的無辜小獸,發出最後的嗚咽時,他才反應過來。
我在幹什麼?!
我怎麼能如此粗魯兇惡!
如同雙手脫力般,他瞬間放開了對方細嫩的手腕,臉上滿是愧疚與自責。
他讷讷:
“抱、抱歉,是我失禮了……”
“不,失禮的是我才對。”
另一名神子一把将他推開。
那人走到長笙面前,在同僚不可置信的眼神中,他堆起一個友善親切的關懷笑容:
“妹妹是新來的神子嗎?叫什麼?”
“……”
另一名神子無語地看着眼前這個宮殿内号稱最嚴苛冷漠的同僚臉上的溫柔表情。
他朝長笙露出一個溫和的笑:
“神子,你累不累,先進來坐會兒吧。”
大主教宮殿内。
長笙在一處偏僻的走廊揉了揉手腕,看了眼身後暈軟成爛泥,被随意疊在地上的神子滿意地點點頭:
“我就說直接走進來最方便吧。”
【……】
趙傳欣無語凝噎。
【既然最終都是打暈,你幹嘛不在門口就這麼幹?】
長笙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