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男大學生們也紛紛看過去,但男人眼裡隻有廖筠,不知道委屈地說了些什麼,然後一口氣把那杯酒喝掉了。
廖筠見狀擡起胳膊,向後伸着摸了一把,摸在他的腹肌,他的耳朵卻紅了。
張洵頓時黑臉,扯着小李的衣領把人拽過來:“你昨天說那個服務員叫什麼?”
“呃,好像叫慕邵凡,慕是草字頭……”
“我不想聽廢話,去查他底細,現在!”怒吼一聲,狠狠地推開小李,明擺着拿人撒氣呢。
一旁的女人看熱鬧不嫌事大:“原來他就是勾引廖總的服務員,長得确實不錯,旁邊那幾個男的都差遠了,也不怪廖總回雲州兩天了都不找你。”
張洵壓着火,冷眼瞥她:“你不是隻喜歡女人麼,也有心情點評男的?”
女人直接把胳膊搭在他肩上,勾唇笑道:“我覺得未婚夫也很帥呀,我們生的孩子一定很漂亮。”
張洵正煩着呢,沒心情跟她多說。餘光一偏,那邊慕邵凡竟然俯身越過沙發靠背,在衆目睽睽下把廖筠給撈起來抱走了。
趙曦玉一臉驚訝,隔着老遠看向張洵,想要探究他此刻的表情,在看到他未婚妻的時候更是一愣,讪讪地點了點頭算作打招呼。
未婚妻從容地笑着提醒:“親愛的,趙二公子要看你熱鬧,你快理理人家。”
“滾開。”張洵神色陰沉地拂開她的手,大步跟了上去。
……
乘電梯向上,有一片未對外開放的露天花園,帶着一個小泳池,廖筠很喜歡來。
沒什麼華麗的裝飾,隻有一盞燈高高地吊在入口處,照明效果微弱。
廖筠對慕邵凡說,他剛才喝的那杯酒被下藥了,必須馬上進池子裡泡涼水冷靜冷靜。
于是微醺的慕邵凡完全沒想過這話的真實性,就這麼被她指揮着來到這裡,脫了外套和鞋襪,穿着衣服下了水。水包裹而上時,涼得渾身一激靈,委屈地看向池邊悠然坐着的廖筠:“這裡可以嗎?”
廖筠的小腿在水裡劃弄了兩下試探溫度,借着視角調戲他:“可以,再往下點,應該很快就泡好了。”
慕邵凡很不理解地問她:“剛才那些人為什麼要往酒裡……”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廖筠居高臨下,擡腳踩在他的肩膀上,“男人想要觊觎我,攀附我,不是很正常麼。”
“可是你既然知道酒有問題,也沒拆穿他們。”
“拆穿?”廖筠像在聽什麼笑話,“給我敬酒的可是小張總哥哥那邊的親戚,他找我隻是為了氣小張總,是他們家的私事,我看個熱鬧,平時還得有生意往來呢。再說了,人家頂多就是想爬上我的床,又沒惡意,誰讓我不帶保镖呢,帶了一隻膽小的狗,不會護主,遇到事活該自己頂着。”
話音落,她腳下忽然一用力,洩恨似的把他踹倒,看他猛然失去平衡,嘴邊不禁泛起一抹嘲笑。
今晚活動人員密集,阿楊早就準點回來了,正在暗處保護。她這麼說純屬是逗他好玩,就像騙他說酒裡有藥一樣。
順勢跳進泳池,她身上的紅裙如火焰一般瞬間沒入水中,撥開身前的池水,遊向了泳池的最邊緣。
水深隻有一米二,水面與邊緣的池壁平齊,往下便是幾米高的落差,如同懸崖。
有時水溢出,會像瀑布似的落下,如果沒有一層裝飾護欄,人一旦滑出去就和墜樓無異。而當目光越過護欄和樓下的綠樹時,幾乎能清晰地看到生日宴上熱鬧的人群,那嘈雜震耳的音樂仿佛就在耳邊,顯得這個地方是那麼的私丨密又暴丨露。
抓住護欄,廖筠回頭看慕邵凡終于站穩了,叫他:“過來。”
慕邵凡酒量不佳,喝完那杯本就暈乎,這下幹脆頭重腳輕,好幾次都差點栽進水裡,向後撩了一把頭發,漂亮的眉骨和額頭完全露了出來,看着比平時更成熟了,但也有些陌生。
來到她面前,她不知道從哪兒拿出個巴掌大的小黃鴨子,放在他頭頂。
慕邵凡沒看清:“……什麼?”
“上次跟小張總玩落在這兒的,很可愛的小東西。”
慕邵凡任她擺布,手扯了扯衣領。
廖筠單手幫他松開領帶:“衣服沾水會變沉,不舒服可以脫掉。”
慕邵凡愣了愣:“在這?”
“在這,不可以嗎?還是說你又緊張了,又不适應?你跪下求救的時候好像沒這麼膽小吧。”
慕邵凡知道她不高興,低下頭,主動解扣子,頭頂的小黃鴨也“吧唧”掉到了水面上。
廖筠捏着小黃鴨,就像是把獵物捏在手中揉扁搓圓,捏夠了随手一扔,雙臂撐着池邊,無聊地看着樓下狂歡的人們。
那個奢靡的世界是她的生活,又好似離她甚遠。
慕邵凡隻怕自己再多嘴,會惹她更生氣,于是靜靜地守在她身邊,乖得過分。
廖筠正盤摸着該怎麼訓狗才能既有效又好玩,沒想到目光随意掃了兩圈,竟然在樓下看到了暴躁的張洵,那四處抓人打聽的樣子,估計是在找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