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筠瞪他一眼,真想把他拽下來摁水裡,擡起胳膊命令他:“拉我。”
張洵笑了,抓住她手臂:“沒力氣怎麼辦?為了找你我飯都沒吃。”
廖筠作勢要往下拽他,身後的慕邵凡不知道什麼時候跟了過來,直接用長臂攬住她的腰,軟聲軟氣地說:“我來吧。”
胸膛貼近她的後背。
他就這麼當着張洵的面,臂彎用力,輕輕松松地把她抱着托了上去。裙子沾水沉得跟塊石頭似的,可他面不改色,一邊将她放下,一邊細心地順手為她整理好貼在大腿上的裙擺,沒讓她走光。
廖筠很滿意他這種溫柔紳士的舉動,好心伸出手:“來,寶貝,你也上來。”
小狗很乖,剛要把手給她,張洵忽然箍着她的腰把她往旁邊拽了一下,一整個摟進懷裡,關心地問:“冷不冷?早知道你在這,我就把外套帶來了。”
廖筠笑他幼稚:“那你現在去拿,也來得及。”
“你跟我一起去。”
“我衣服都濕了怎麼去,讓人看我笑話?”
拌着嘴呢,水裡的慕邵凡又自己爬上來了,陰魂不散似的,拿着他的外套過來,單膝跪地,體貼地披在廖筠身上:“别感冒了,穿着再去吧。”
張洵:“……”
死綠茶。
廖筠隻覺得慕邵凡的表現太乖了。确實,才認識一天,很多問題,很多秘密,很多懷疑,也不能一天就讓人家說明白。把外套領口拉緊,她縮在這件幹燥溫暖的衣服裡,伸手摸了摸小狗臉上的水:“你呢,冷不冷?”
濕漉漉的小狗眼巴巴望着她,活像個嬌滴滴的小三:“我沒事。”
“冷不死的,”張洵搶話,把她胳膊拽回來,“我們先回屋去吧,我的衣服也濕了。”
廖筠一看還真是:“誰讓你抱我的,把你弄感冒了張夫人又要找我。”
“我樂意抱。”說着話,張洵将她打橫抱起,好像較勁兒似的,故意朝着慕邵凡扯開嘴角,“慕先生是吧,時間不早了,今天我生日,樓下有專門的工作人員食堂和留宿的房間,你就說小張總讓你去的,讓他們給你勻一間卧室,你好好休息。”
廖筠并沒有多說什麼,默許了張洵的無禮,兩人一起走了。
慕邵凡望着他們的背影,一個人站在這寂靜的小花園,渾身上下都濕透了,滴滴答答落着水。就算不用風吹過來,一陣陣的涼意也能把他刺得骨頭疼。
可他面無表情,眼底甚至浮現着陰沉的淡漠。
垂下眸子,把廖筠落下的高跟鞋拎在手裡,光着腳朝他們離開的方向跟了過去。
……
隻要是張洵所有的房産,不管在哪裡,都會有一間屋子留給廖筠。
廖筠一路被抱着,知道他現在心情不好,也懶得跟他多說話,說了還得哄,不哄又沒完,應付過去讓他趕緊走得了,她還要去看看她的小狗呢。
張洵把她放到沙發上,緊跟着跪上來把她推倒,低頭就親。
屋裡溫度已經提前調高了幾度,但穿着泡濕的衣服依然不舒服,廖筠偏頭躲開:“我要先洗澡換衣服。”
“我抱你去。”
“别鬧了,”廖筠哭笑不得,“張洵,你在吃醋啊?”
張洵冷哼:“我吃醋?今天我生日,你選我不是應該的麼,難道你還想要那個服務員?”
廖筠真沒法告訴他,确實是的。
張洵也不嫌髒,撥開她耳畔的濕發輕輕落吻,黏黏糊糊地低着聲撒嬌:“我想你了,你從芳州回來也不找我。是不是你那發小勾引你了?我早就看他不順眼。”
廖筠笑:“想我,還是想睡?”
“我隻被你一個女人睡過,想哪個不一樣?”
“你也可以找别人。”
“不去,去了你就不要我了。”
“嘶……别動手動腳的,”廖筠推他,“裙子粘着難受得要死,先讓我換了行不行。”
張洵不是個按常理出牌的人,既然粘着難受,那就扒了。
領口一扯,細帶一字領差點被毀。如果這條禮服沒有泡水,原本布料的垂感應該就像是色澤濃郁的玫瑰,大片的酒紅以一種昂貴的工藝簇擁着呈現,襯得主人白皙的膚色瑩瑩如雪,哪怕是站在玫瑰沁園,繁盛的花海也不曾壓過她的半分魅力。
張洵不會說自己剛才第一眼看見她的時候就想親她了。
小狐狸好愛滾雪玩,親吻小玩具的時候不忘擡着那妩媚風情的眸子,眼裡飽含着讨好的意味。她呼吸一窒,摸摸他的腦袋,眼神不禁恍惚了一下。
這隻小狐狸也是從白紙被她一點一點教到現在的,每一個習慣的形成都是為了她量身定制,更懂得她的喜好與需求,媚起人來果然很難拒絕。
可是今天不行。
今天是他二十四歲生日,她并不喜歡在這種特殊的日子做什麼,一旦給人留下了浪漫深刻的印象那很缺德。更何況他的假未婚妻來了,趙曦玉說,江家近幾年發展不順,他們的聯姻可能要更快地提上日程。
輕哼一聲,她捋順着自己的呼吸:“江小姐這次來雲州,好像不打算走了?”
張洵神色微變:“誰告訴你的?”馬上湊過來蹭她的下巴,“她是要來住一段時間,不過跟我沒關系。她有女朋友,我跟你說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