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貝曼:“冷嗎?”
尹宓搖搖頭,“不是,我有點不習慣。”
冰上看起來穿裙子,實際上腿上都有一層打底。訓練服就更不說了,都是裹得嚴嚴實實。
突然一朝漏這麼大面積,有點奇怪。
顧貝曼趁她适應的時候手已經動起來。粉底、遮瑕、陰影、高光。一層一層的化妝品往上裹,硬生生給尹宓裹成了女娲造人時候的泥團,然後借顧貝曼一雙手重塑出一張臉。
尹宓從鏡子裡偷偷望。她的臉好像看起來更圓了,顯得年齡一下子減出去三五歲。
顧貝曼一手擡起她的下巴,“眼睛向下看。”
她用手上的刀鋒刷輕點在尹宓的眼皮上定位,感覺到尹宓的眼珠正在滴溜溜地轉動。
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
眼影在視覺上擴大了尹宓的眼睛,配合更柔和的臉型,讓她整個人看上去像是逆生長回了剛成年那幾年。
尹宓忽然想起來,她十五歲出國讀書後,同國内的聯系少了很多。雖然不至于斷了聯系,但兩人第一次在異國的機場相見的時候顧貝曼眼睛裡出現的疑惑,她至今難忘。
孩子成長起來是很快的,一會兒一個樣。
直到十八歲後教練去世,顧貝曼再一次獲得了長時間同她粘在一起的借口。那段時間,自己好像正是這張臉的年紀。
顧貝曼退開一點欣賞自己的傑作。
實際上尹宓從小到大變得并不算太多。此刻她的模樣,要是有人仔細看也能從中剝出一個現在的花滑一姐來。
隻是電視和真人本就有差别,再加上一點年齡差。若非十分熟悉的人,大概隻會覺得有一點相似。
顧貝曼端詳了很久,久到尹宓都開口問她是不是結束了可以出門了,她才恍然大悟一樣往前一點湊到尹宓眼前。
“唔。”尹宓被她偷襲了一個吻。
這次倒沒有什麼撕咬,對方也很斯文的隻是用嘴唇碰了碰嘴唇。
顧貝曼的口紅并不防蹭,伏腰從尹宓眼前離開之後,尹宓的嘴上也留下了一絲一絲的紅。
那是姐姐留下的口紅印。
尹宓下意識去蹭,隻是把那顔色蹭得更均勻了些。
明明在顧貝曼唇上是暗暗的紅棕色,渡到尹宓嘴上之後那一點棕被勻得看不出來,隻透出一點豔麗的紅,像是年輕人氣血很足的樣子。
顧貝曼看着她的動作眨了眨眼。她的嘴唇蠕動兩下,張開又慢慢合上。
尹宓看她的神态,估摸這句話可能不太中聽。
就連顧貝曼這種人都遲疑,能是什麼好話嗎。
但現在房間裡隻有她們兩個,道德雖然給顧貝曼懸崖勒馬了一下,但擋不住嘴的主人膽比天大。
顧貝曼說:“早知如此,你這個年紀的時候我就該強吻你。”
尹宓愣了一會兒,終于反應過來這大尾巴狼在說什麼東西。她可能是短促地尖叫了一聲,可能沒有。但清醒過來的時候,她已經拽着小沙發上的靠背在“暴揍”顧貝曼了。
“你說什麼呢!”
本來正在換睡衣的顧貝曼扣子解開一半,一手不慎走心地阻擋着她的攻擊。
尹宓掃到她裸露出的皮膚與隐約的輪廓,手裡一松,自覺搞不定這種老流氓,扭頭在小沙發上坐着面壁了。
顧貝曼今天給自己挑了一件V領背心與闊腿褲,外頭怕冷加了一件短休閑外套。
兩個人風格完全不同,放在一起還真有點禦姐和她的小萌妹的味道。
其實分明是差不了多少的同齡人來着。
尹宓嘟囔,“不知道的還以為帶孩子呢。”
“誰這個歲數能生這麼大一個女兒啊。”
“小媽和繼女啊。”尹宓這種富家子弟,見過不要太多離譜的組合。
顧貝曼提起背包,伸手把尹宓從沙發上拽起來,“你居然喜歡這種類型啊。”
才反應過來自己在說什麼的尹宓:“我沒有!你這個人今天——”
她被顧貝曼拽到了自己身邊,用一個輕輕的臉頰吻止住了嘴。
“好吧,寶貝。你說什麼就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