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們是一類人。
面前的臉孔和組織裡代号成員的臉重疊在了一起,就好像是他們在對自己不屑的低語一樣,曾經的一幕幕在男人腦海中閃過。
他是惡魔,他和組織裡那些人一樣,都是以人心為食的惡魔。
你們都是錯的,你們懂什麼,普通就是懦弱,他隻是想變得更強大而已,有什麼錯——
男人的眼神重新變得狠戾起來,萩原沒有錯過這一瞬間,直接毫不猶豫的又是一腳,把男人踢暈了過去。
沉重的□□倒地聲響起,萩原看了看手中的匕首,随手一扔。
他當然不會殺了男人,這隻會髒了自己的手。
而且,對于這種人來說,困于牢籠之中被教化為一個普通人才是更加讓他無法接受的吧。
萩原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心理情況似乎算不上正常,剛剛和兇手的對話自己居然完全沒有過腦的選擇了那樣引導人走向崩潰的誘導說法,這絕對不是一位警察應該做的。
在确認自己重生之後這種異常可能就已經存在了吧,那片空間中發生的一切終究是對他産生了影響。
萩原想着,但在這之後絕對不會再這樣了,這種危險的情緒要是不加約束的釋放出來不僅有違自己的初心,而且...
萩原長長呼了一口氣,調節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表情逐漸柔和了下來。
研二醬可是要和小陣平一直一直一直在一起的。
他從邊上的房間裡找出拉東西用的繩子,把男人綁了一個結實,然後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樣子,腦袋上冒出來了一個電燈泡。
又過了一小會,松田和工藤才到,男人為了尋找出口逃跑的路線完全混亂,這一層的旅館又極大,他們繞了不少彎路。
繞過回廊拐角,松田一眼就看到了蜷縮在走廊角落的萩原,他瞳孔一縮,隻見萩原大半個身體都被黑暗淹沒,身上沾着刺目的紅。
“萩——!”
松田心髒都要停跳了,他直接跨過了被綁得像個粽子的兇手蠶蛹,急急沖到了萩原身邊,想要檢查,卻隻看到了一個被藏在後面的大大笑臉。
“欸嘿!被吓到了吧!”
松田的表情依舊不見變好,聽着萩原解釋說自己身上的血都不是自己的也不理,上上下下摸着仔細檢查了一邊,确認沒有任何傷口之後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黑着臉說,“你真是要把人吓死啊!”
“哼哼,小陣平你居然不相信我,我當然是三下五除二的就輕松解決!”
萩原用着能把兇手吓醒的歡快語氣自豪的說着,然後又頗為心疼的湊到了松田面前,小心翼翼的摸了摸松田臉上的血痕,“反而是小陣平你太不愛惜自己的池面臉了!這可是世界瑰寶!”
松田滿不在乎的甩了甩,“等下用點口水擦擦就可以了,再晚幾分鐘說不定都愈合了。”
口水...?
萩原眨了眨眼睛,突然又湊上前了一些,本來就近的距離一下子變得更近,松田隻覺得臉側傳來溫溫的濕濕的觸感...
!!!松田差點沒炸毛得直接跳起來,一雙眼睛瞪得渾圓,幾近驚恐的看着萩原。
“萩...你剛剛...?”
“嗯?”萩原奇怪的歪了歪腦袋,“治療消毒啊。”
這...這是正常的嗎?
饒是松田也遲疑了一瞬,但是看着一向社交滿點的幼馴染滿臉理所當然的樣子,又覺得,好像不是不行?
畢竟是為了消毒不是為了什麼奇怪的理由,剛剛兩個人也的确離得很近,說是順便好像也說得通...
啊呀,反正他和萩都是從小一起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哥們了,還是為了自己,給人家舔舔怎麼了?
松田的眼睛轉着蚊香圈,混亂的想着,他沒有察覺到邊上萩原的眼睛奇異的亮了一下。
研二醬舔到了!軟軟的!不對,怎麼說起來這麼變态的樣子,研二醬不是變态!隻是救幼馴染心切!
始終站在邊上卻似乎一直被無視了個徹底的工藤:...不是很想理你們男同
正好此時電終于來了,溫泉旅店内所有地方都燈都被打開,整棟建設燈火通明。門口處傳來了嘈雜的聲音,看來是蘭那邊的通知已經到位。
幾人在明亮的光線下最後徹底搜查了一遍這一大片區域,确定這裡再沒有其他同夥或者遺漏的其他細節之後,拎着被制服的男人一起回去和其他人回合了。
還好并沒有發生什麼事情,看來是自己太異想天開了。
工藤一邊搬動着仍在昏迷不醒狀态的兇手,一邊有些好笑的想。
剛剛他沖過來看到兇手倒在地上狀态不知時還真的被吓了一跳,居然以為是萩原警官把對方給殺害了,但是現在仔細一想又怎麼可能呢?對方可是再敬業愛民不過的警察,自己果然是被當時黑暗的環境氛圍影響到了,之後可不能再這樣。
不過就在幾人即将離開之時,工藤的視線突然一頓,停留在了地面的某一個點上。
那一個并不明顯的刀痕,極深,而根據地上兇手倒地時血所映出的部分痕迹判斷,那刀痕居然就狠狠的刺插在頭部側邊,不到半圈的位置上。
他猛然擡頭,看向了正在笑眯眯的和松田說着話的萩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