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老師，快要上課了，我要回班上了。”

張老師看向手腕上的表，還有一分鐘打鈴，于是把手裡的糖果塞進覃笑笑的手裡，“好，你回去吧，這個糖是老師的朋友從國外帶回來的，你拿去吃。”

“謝謝老師，阿爸不讓我吃糖，會長蛀牙的。”她把糖放到辦公桌上，“老師再見！”

說完就跑向教室，在打鈴的前一秒進教室了。

林金洋跟覃笑笑說過，遇到不懂的，解決不了的事可以随時告訴他。放學的時候，林金洋載她回家，問起今天有沒有發生什麼有趣的事，她想了想，把張老師的話原封不動地複述給他。

林金洋沉默許久，在快到家的時候，說：“笑笑，這件事不要跟阿媽說，好不好？”

“阿爸，張老師是不是不喜歡阿媽和弟弟？”她隐隐有這種感覺，但又想不明白老師為什麼不喜歡他們？明明她才是老師的學生呀。

到家了，林金洋雙腳支着自行車，讓笑笑先下來。他把車靠在牆上，然後蹲在她面前，說：“嗯，所以你不要告訴阿媽，她會不開心的。”

“好！”

“笑笑真乖。”

這之後，張老師再也沒有找她詢問過一些奇怪的問題。

這學期，洪如發放了學依舊來找林金洋開小竈。

洪富不知道哪裡得罪了林金洋，說好的結幹親怎麼就泡湯了？想來想去覺得問題出在洪如發身上，這個混世的鬼見愁，林老師肯定是怕他欺負了笑笑。

讓洪如發改性，不如叫他登天，所以想要找到突破口，隻有讓林金洋看到他們的誠意才行。

除了和之前一樣的夥食費，洪富家裡得到什麼稀罕的東西都往覃笑笑那裡送一部分，漂亮的本子，國外的零嘴，甚至是罕見的電子手表……

林金洋哪敢收，一個勁兒地往回推，但洪富和芳妹太會說話了，讓他覺得不收都不好意思。他無以為報，隻有用心地教授洪如發，用他突飛猛進的成績單來當回禮。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轉眼到了六月，覃笑笑長高不少，林金海送她的白襯衫和藍布裙子可以穿了，覃勤看着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女兒，心裡歡喜，抱着水生，問：“姐姐漂不漂亮？”

水生流着口水，呵呵傻笑。

因為穿了裙子，覃笑笑和林金洋沒有騎車上學，路上他們遇到洪如發，近一年的開小竈生活已經能讓他淡定地和林金洋打招呼了。

“我想起來了，你數學老師說你用了兩種方法把最後一道大題寫出來了，第二種方法比他教你們的更簡單。”

洪如發腦子靈活，别人聰明是教一遍就會，他聰明是教一遍，不僅會了還能舉一反三。

林金洋誇了他，他心裡喜滋滋的，下意識地看向覃笑笑，發現她在擺弄裙擺，壓根沒聽到林金洋對他的誇贊，那份喜悅頓時減半。

不料林金洋又說：“笑笑，這一點你要向如發哥哥學習。”

覃笑笑擡起頭，撒嬌道：“阿爸，我數學考了滿分……”

“你那滿分是因為卷子簡單，如果出難一點的，你還能考到滿分？”

覃笑笑撅着嘴，不服氣地說：“那他語文還不如我呢！”

“他幾年級，你幾年級？等你到他的年級，語文不定考多少呢。”

自打寒假過後，林金洋像換了個人，以前在學校是老師，在家是阿爸，現在回到家也是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