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

覃笑笑看向外面的空地，三四個小孩撲棱雙臂到處亂跑，有個男孩喊了一嗓子：“母雞呢！沒有母雞怎麼玩老鷹捉小雞！”

另一個女孩回複他：“母雞跑了，老鷹去捉母雞了！”

覃笑笑把洪如玥護在身後，問那隻“老鷹”：“你知道母雞還有哥哥，叫大灰狼嗎？專門吃你這種老鷹的，如果不想被吃掉趕緊飛走吧，再有幾分鐘他就要來了！”

洪如玥從覃笑笑身後探出頭：“對，我哥哥是大灰狼，你小心被吃掉！”

“你們在說什麼？”

洪如發剛路過覃笑笑的班級，就聽見洪如玥的聲音，自從那倆小鬼上了學，他每天都要被喊去“救”他們，沒多久一年級的小孩都知道了他的惡名，見到他比見到老師還害怕。

男孩撲棱雙臂慌忙逃竄，“那我先去抓别的小雞！”

洪如發搞不懂這些小屁孩，皺着眉頭回班了。

姚蘭走到覃笑笑身邊，又說了一遍想和她交朋友。

洪如玥抱着覃笑笑的胳膊，指着那根棒棒糖說：“這個棒棒糖又便宜又難吃，姐姐你要想吃，你來我家呀，我有更好吃的糖！”

覃笑笑連忙捂住洪如玥的嘴，“那個……”

姚蘭收回手，眼淚奪眶而出，“你不想和我交朋友就直說！我又不是非要和你交朋友！老師的女兒有什麼了不起的！”

她捂着臉跑回座位，把頭埋在胳膊裡痛哭，幾個和她要好的女生跑過去圍成一圈安慰她，時不時地擡頭瞪覃笑笑一眼。

洪如玥掙開覃笑笑的手，害怕地說道：“姐姐，我是不是闖禍了？”

覃笑笑絞盡腦汁，想出一個易懂的說法，“玥玥，你是不是最喜歡綠豆糕？如果你把綠豆糕帶給你好朋友吃，她不僅不吃，還說綠豆糕難吃，你會不會難過？”

洪如玥歪着腦袋想了想，說：“不會啊，我下次給她帶别的就好了，那個綠豆糕我可以自己吃！”

外面的小孩來喊洪如玥出去玩遊戲，她樂呵呵地跑出去了，留下覃笑笑一人風中淩亂。

那邊的姚蘭和她的小姐妹還在控訴覃笑笑的種種“罪行”。

“拽什麼拽，不就是仗着自己是老師的女兒。”

“是啊是啊，成績好還不是因為有老師在家手把手教她。”

“聽說林老師還跟昨天那幾個人說讓她去演戲，真不要臉，她不會真覺得自己是仙女吧，還不如張月好看，更沒有姚蘭好看！”

“啊？還有這種事？”

“我還聽說，她考試前都知道考什麼，才會考這麼好！”

……

這些話越說越離譜，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反駁，覃笑笑坐到自己的座位上，臉色慘白，第一次感到孤立無援，就連上課被老師叫起來回答問題，也說得驢頭不對馬嘴。

她的心不在焉一直持續到放學，林金洋有事讓他們先回家，走在路上，洪如發問她是不是又有數學題想不明白，如果她肯叫自己一句大哥，他會勉為其難地教教她。

“大哥。”

洪如發被這突如其來的“大哥”吓一跳，“你是誰？狐妖附體嗎？”

芳妹經常給洪如玥講狐妖的故事，幾乎每個故事裡都有狐妖附體的情節，被附體的人都會變得反常，就像覃笑笑現在這樣。

覃笑笑自動忽略他的提問，說：“問你個問題。你覺得我，讨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