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笑笑抱着熱乎乎的烤雞跑回家,覃勤見她滿頭大汗,以為出什麼事了。
她搖頭,說:“有隻狗追我。”
覃水生“啊”地一聲,噔蹬蹬地跑到窗戶邊,爬上椅子,往下看,“姐姐,那條狗還在!”
狗似乎認出水生,汪汪汪汪地叫個不停。
水生害怕地爬下椅子,抱着離他最近的覃勤的大腿,說:“大黑狗要咬我和姐姐!”
金晏如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窗邊一看,這狗不是附近的狗,估計是和主人走散了,她把窗戶關上,狗叫聲小了許多。
“沒事,不是野狗,等會肯定有人來找。”
覃笑笑心慌慌,猶豫要不要把譚清武的事告訴她們,這時樓下傳來呵斥聲──“走!别叫了!知道了!”
然後狗就真的不叫了,她也就沒說出口。
距離決賽還有不到一周的時間,水生的到來讓她暫時模糊了學校的事,她強迫自己迅速地進入了備賽狀态。
那幾天,林金洋似乎遇到了什麼好事,每天都樂呵呵地回到家,覃勤問他,他也不說,隻說等笑笑從省城回來再揭秘。
很快就到了去省城的日子,黃晶和林金洋商量好在汽車站碰頭,他們三人一起踏上了去省城的路。
省城離縣不算特别遠,街景差别不大,覃笑笑睡了一路,剛被林金洋叫醒時以為還沒到,直到透過車窗看到從沒見過的電車,才意識到他們已經到縣城了。
他們到了汽車站,改坐電車到主辦方提供的旅館,覃笑笑和黃晶分在一間房,林金洋作為陪同家長不在主辦方安排的名單裡,需要自己訂房間,旅館的前台見他們是外地人,好心提醒離這裡不遠的地方還有家旅館,比這家便宜一半。
如果不是出了那事,林金洋都不會跟來,既然來了,肯定要離覃笑笑近點,一旦出了什麼事,他也好第一時間趕到。
林金洋謝謝她善意的提醒,從兜裡拿出錢包,訂了一間房。
吃晚飯時,覃笑笑似乎看到個熟人,又覺得不太可能,可是一轉身,那人再次出現了,還沖她打招呼。
覃笑笑厭惡極了這個人,躲到林金洋身後,不想理睬他,沒想到他徑直走過來,十分自然地打起招呼說:“金洋哥,怎麼在這裡都能碰見你!你這是?”
他看看黃晶,又看看覃笑笑,林金洋察覺到他誤會了,趕忙解釋:“這位是我女兒的英語老師,姓黃,黃老師,這次來,就是帶我女兒過來參加比賽的,我不放心就跟過來了。”
“哦哦,是的,女孩子在外面,做父母肯定不放心。”他扭頭看向黃晶,伸出手,“我叫譚清武,是金洋哥的朋友,黃老師,你好。”
黃晶和他淺握了一下,禮貌地說:“你好。”
林金洋拍拍覃笑笑,“這人你認得的,快喊叔叔。”
覃笑笑還在琢磨:他為什麼和阿爸還這麼熟絡,該不會真像她想的那樣吧!被林金洋一拍,吓了一跳,不假思索地喊道:“啊?”
“這孩子,想什麼呢,快喊叔叔。”
“叔叔好。”
“好,你也好……其實我在家行三,家裡小輩都叫我三叔,你也這麼叫我吧。”
林金洋意識到他是在表達親近之意,示意笑笑聽他的話,喊聲“三叔”。
覃笑笑不情願,又不好當面質為什麼,想了個折中的法子——“小叔好。”
他比阿爸小,喊小叔也是可以的吧~
不想譚清武竟怪異地笑起來,“也行也行,我在家老幺,喊小叔也對。”
這話怎麼聽怎麼奇怪。林金洋不由皺眉,感到一絲不快。
但譚清武接下來的話又讓他眉開眼笑。
“武館那邊我都打點好了,哥,笑笑什麼時候有空,你什麼時候送她過去,随時歡迎!”
“真的嗎,謝謝,太感謝了!”林金洋握着譚清武的手連連道謝。
覃笑笑猜到了林金洋的用意──他希望她能學點武術傍身。
果然,林金洋解釋道:“這就是我說的好事情,還準備等你比賽完再告訴你,沒想到這麼快就被揭秘了,哈哈。”
可是,譚清武的用意呢?又是什麼?她不敢細想。
譚清武的出現就像個小小的插曲,似乎真的隻是偶遇,但是覃笑笑毫無意外地失眠了,天微微亮時才睡着。
不久黃晶叫醒她,看到她眼下的青灰色,說道:“不要有太大壓力,盡力就好,你已經做得很好了,老師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還沒開始學英語呢,就當是過來旅遊的,你爸不是還說要帶你去動物園玩嘛,放輕松!”
“老師,我知道的,你也不要太緊張我。”
黃晶一愣,摸摸她的頭,“行,知道你是個有主意的,去洗臉吧。”
她們洗漱好準備去吃早飯,一開門,林金洋正好拿着一大袋早點走過來,覃笑笑站在前面,餘光看到一抹身影在林金洋身後一閃而過。
“我每樣買了點,省得你們出去排隊。笑笑,看什麼呢?”
“沒,沒什麼。”她輕輕搖頭,心裡卻十分不安。
他們吃完飯走在去師範大學的路上,黃晶主動聊起自己是師範大學學生的往事,林金洋為之一怔,林金海和張嫣也曾就讀于師範大學,後來都留校任教,這所大學出來的學生最差也應該在縣高中部教書吧,怎麼會去田崗鎮教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