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到禁林裡什麼都有,”艾斯梅迎上他的目光,攤開雙手解釋說:“而我的搭檔又是個遇到危險立刻就會消失的家夥……”
“我哪有你說得那麼無情無義。”弗雷德反駁道,嘴角卻抑制不住笑容,“上次在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門口我是去跟蹤斯普勞特教授了。”
“哦——原來如此——”她搞怪地拖着長音,彎腰提起水桶将裡面的水全部潑向壁龛,又對着濕漉漉的地面用了個烘幹咒,“今天就随便糊弄一下吧,我可不想搞得滿手腥臭味。”
“我一直很想問,”弗雷德摩挲着下巴看了一眼已經被打掃幹淨的幾個壁龛,“為什麼你不用咒語打掃呢?反正費爾奇也沒辦法證明你一定用了咒語,他是個啞炮,根本不懂怎麼檢查魔杖。”
“用不用咒語并不重要。”艾斯梅把水桶放在一邊,俯身鑽進壁龛裡。弗雷德也跟着鑽了進去,屈膝坐在她身邊。“重要的是等我打掃完這些壁龛,他一定還會給我布置别的工作。與其被當成奴隸使喚,不如就慢悠悠的。”她繼續說。
弗雷德認可地點點頭,心裡暗自贊許艾斯梅對待勞動服務也有他和喬治那樣深刻的覺悟。他們可比艾斯梅更會偷懶,如果哪一次勞動服務竟然淪落到需要他們親自動手的地步,那一定是韋斯萊雙子的重大失誤。
“我也有個問題,”艾斯梅對洞口施了個混淆咒,這樣她就可以不用顧及音量,“你一天當中到底有多少時間是這個狀态?總不會身體就一直窩在宿舍裡不出門吧?”
“咳咳,第二條約定,艾斯梅小姐。”弗雷德清了清嗓子提醒道:“你的問題超綱了。”
艾斯梅撇撇嘴,雙臂環抱着膝蓋,悻悻地說:“好吧,我隻是想知道如果沒有提前約定好地點,我要去哪裡才能找到你。沒辦法找到你的時候,我心裡很慌……”這幾天她一直很擔心自己會搞砸這段奇妙的友情,再也沒機會表達歉意,所以寝食難安。
弗雷德怔了怔神,側臉去看她的表情,确認她沒有誇張,“如果你想見我,隻要在心裡默念我的名字,無論你在哪裡我都會立刻出現。”他也不明白原理,隻是艾斯梅每次在心裡想起他時,他的心髒都會産生強烈的感應。
所以弗雷德也知道,這幾天艾斯梅連夢裡都在念叨他的名字。
“這麼神奇?!”她眨巴眨巴眼睛,又是滿臉想學的樣子,“你怎麼會這麼多厲害的魔法!天呐,真不敢想我們上的是同樣的課程。還是說高階黑魔法防禦術已經演進到這種程度了?”她都有點後悔沒好好學這門課了。
“這可不是課本裡能學到的。”弗雷德昂起下巴,得意地擺擺手,吹牛道:“高深莫測的魔法,你就當我的祖先是梅林吧。”
“那如果我洗澡的時候在心裡默念想見你,你也能立刻出現在女生盥洗室裡嗎?”艾斯梅思索着可行性。先不論需要特定的口令才能讓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的大門顯形,男女生宿舍和公共盥洗室都被施加了性别篩選咒語。那是薩拉查·斯萊特林先生留下的、斯萊特林學生必須嚴格遵守的規矩。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下次可以試一試……”弗雷德收回目光,擡起手若無其事地遮擋住他發紅的耳根,“前提是你不介意被我看見沒穿衣服的樣子。”
艾斯梅感覺自己在冒蒸汽,臉噌的一下紅透了,慌忙擺手解釋道:“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她隻是在做純粹的學術假設,根本沒想過要實踐,“而且我也沒說在盥洗室裡一定就不穿衣服啊,你怎麼會想到……變态大色狼!”
“嘿!這就有點不講道理了,小姐。”弗雷德立刻嚷嚷着反駁,“你給的前提條件可是你在洗澡,你難道穿着衣服洗澡嗎?”
這話有點耳熟,好像她幾十分鐘前才對莉達說過。艾斯梅沒再出聲辯駁,因為她想起了那個意味不明的吻——那确實是個吻嗎?還是她把什麼類似的觸感弄混了?
見她突然沉默,弗雷德也安靜下來。他們就這樣各自懷揣着心事,肩并肩坐在一起。
過了好一會兒,弗雷德終于還是開口問出了心中的疑惑,“對了,你為什麼答應和我一起去禁林呀?就不怕我也像克拉布兄弟那樣,故意騙你到那裡被麥格教授抓住嗎?”
他的問題把艾斯梅已經飄遠的思緒拉了回來,笑着解釋說:“你不會的。我不相信勸我慎重選擇戀愛對象的朋友會做出傷害我的舉動。”
明明兩個星期前他們剛見面時,艾斯梅還用魔杖指着他呢。弗雷德迎上她單純而甜美的笑容,在心裡感慨時間竟有如此強大的力量,能拉近兩顆陌生的心。
“謝謝你的信任。”如果不是這副虛影般的身體,他真想捏捏艾斯梅的臉蛋。
“不客氣!”艾斯梅也暗自收回了想和他對拳的手。
宵禁時間越來越近,真正的冒險就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