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聽說沒有,奚小将軍已經閉門不出三月有餘了。”
“哦?為何?”茗香閣雅間内兩位男子正聊着大林國最近的八卦。
“你怎的連這都不知曉,”青袍男子壓低了聲音,
繼續道“先帝之前有意要為五公主與奚小将軍賜婚,如今五公主卻遠嫁宋國了。”
“倒是稀奇。素來聽聞奚行疆勤于武藝,無心兒女情長,竟是個幌子。”白袍男子表情冷淡,似笑非笑……
雅間的暗閣内,琉璃屏風後,女子薄唇輕啟,纖纖玉手正撩開面紗,将茶往嘴裡送,隻輕抿了一口,便放下了。此人正是宋雪依。
“奚行疆?便是與哥哥一同長大的那位?”
“正是,小姐。”貼身侍女連翹答道。
“他竟,也是個情種。”
宋雪依對奚行疆的印象還停留在小時候,那個喜歡捏她臉叫她小不點的世子哥哥,壞的很。
他是哥哥的好友,宋雪依每次遇見他,不是在院子某棵樹上坐着便是從某處房頂“降落”,然後問她一句:“宋謹明呢?”笑得好不正經。
後來他前往邊疆曆練去了,自此便再沒見過。
聽說走前他還将自己娘親送的玉佩給了五公主林非鹿,回來時更是将追求五公主的冉烨狠狠打了一頓。
宋雪依不由得輕笑了一聲,脾氣倒是一點沒變。
五公主,也是頂聰慧的,宋雪依想着将茶碗的杯蓋輕輕在杯口碰了碰,發出沙沙地輕響。
随後放下杯子走到窗前,繼續回憶着。
雖說這奚行疆是離開了好幾年 ,但時常與哥哥宋謹明書信往來,有時辦案還會碰上。
宋雪依依舊站在窗前,緩緩回頭,一雙圓圓的杏眼,眉眼帶笑,溫柔不已。
眼下是藕色面紗,微風吹過,紅唇若隐若現,皮膚白嫩似雪,更為映襯,可謂絕色佳人。
“連翹,拿張凳子來。”宋雪依道。
于是連翹将桌邊的凳子搬了一張過去,宋雪依将藕色紗裙一擺,坐下,趴在窗邊,一手枕着腦袋。
頸邊衣衫微皺,露出鎖骨的一小邊,紗衣外衫下若隐若現。
“連翹,谷雨怎的還不回來,已有幾柱香的時間了。”宋雪依打了個哈欠,雙眼微眯道。
“興許是人多,隊伍長耽擱了,奴婢這就去看看。”
“去吧。”連翹應聲而去。
宋雪依看着窗外的景色,看着人來人往,心中暗暗抱怨:今天來茗香閣可是來幫哥哥聽情報的,這都啥啊,柳家公子看上了林家小姐,翡翠樓的玉環又漲價了,東巷街又新開了個茶樓……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不甚有用。
“今日陽光甚好,天氣不錯。”宋雪依自言自語。微風拂過,耳邊發梢輕輕飄起,很是舒服。
宋雪依隻覺眼前朦朦胧胧,街邊遠遠地有一人走來,一身黑衣,墨發高束。
走近後仰頭喊道:“小不點,你哥去哪了。”
宋雪依揉了揉眼睛,定睛仔細看了一眼,喊話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奚行疆。怎會?
他不是閉門不出三月有餘嗎?怎地還前來尋哥哥。宋雪依心中暗暗奇怪。
正想着,兩層的高樓,與他而言似是兩步台階,少年隻輕輕一躍,便入了窗内。
等反應過來,奚行疆便已然在她眼前了。
少年眉峰高揚,眉眼很是不羁,他朝宋雪依揮了揮手。“嘿,小不點,怎麼不理人。”
宋雪依反應過來,淡淡答道:“哥哥有事外出,估計辦案去了。”
話一出口又覺得很不對勁,怎麼自己說話竟這般奶聲奶氣了,頓時驚了一下。
“辦案?哇,你個小騙子,你哥不就在屋裡嘛。”
奚行疆挑了挑眉,蹲在宋雪依面前,輕輕捏了一下她的臉,便站起身朝她身後走去了。
咦,不對呀,宋雪依心中暗暗驚詫。她轉過身,與一雙溫柔的眉眼對上。哥哥,是哥哥。
“雪依,過來。”宋謹明望着她笑道。宋雪依朝他走去,被宋謹明一把抱起,“今日開心嗎?有沒有想哥哥啊?”
宋雪依的笑了笑,可愛的梨渦在嘴角綻放,軟糯地叫了句哥哥……
“小姐,小姐?”宋雪依睜開雙眼,連翹正輕輕晃她,邊上還站着谷雨。
宋雪依起身,揉了揉麻了的胳膊道:“方才有些乏了,倚着窗子竟睡着了。”
說話間還回憶着剛才的夢,竟是回到了小時候。
“小姐莫要太累了,多注意身體。”谷雨道。
“嗯。讓你買的東西可置辦好了?不日便是哥哥的生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