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多加小心。”宋雪依走向瓷瓶對奚行疆道。
奚行疆輕笑一聲低聲自言自語道:“第一次有人叫我小心。”
奚行疆武藝高強,這些日子又越發刻苦練習,已然是更上一層樓,強上加強了。這些暗箭對他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
“啊?什麼?”宋雪依問道。
“沒什麼,我說我知道了。”
宋雪依轉動瓷瓶,奚行疆摁住椅子上的機關,果然數根暗箭射出。
奚行疆迅速躍起,隻一把,便抓住了所有的暗箭,穩穩地落在椅子上,接着起身将暗箭往身後一甩,所有箭矢便回到了射出的地方。
之見一扇木門突然開了出現了兩道樓梯,一道往上,一道往下。
“往上走還是往下。”宋雪依問道。
“你選吧,無非是機關不一樣罷了。”
“那便,往上吧。”宋雪依擡步便要往前,卻被奚行疆制止。
“唉,等一下,我走前面。”宋雪依點頭,跟在他身後,拿出兩根螢燭,将一根遞給奚行疆。
奚行疆接過,笑道:“這大白天的,雖說是暗道,但也不黑,用不着螢燭吧。”
宋雪依也不惱,隻道:“先拿着罷,便當是給奚小将軍的回禮。”
奚行疆把玩着,這螢燭到不一般,小巧易使,精緻高雅。
“那我就收下了。”奚行疆道。
此地到是沒有奚行疆想的那般危險,沒有什麼機關。
兩人緩緩往前,光線漸漸明亮起來出現了一扇門,雕花精緻。奚行疆靠近門聽了聽裡面的動靜,習武之人的耳朵比常人靈敏些,奚行疆便更不用說了。
他抱着胳膊,輕輕倚着門框,将宋雪依拉到身後。宋雪依離那門到也不遠,便與他一同竊聽。
裡面有兩人在談話。
“我家大人在尋宋家千金那匹千裡馬,據說是先帝所賜,因而派多人暗中搜尋。但恐怕沒有那麼簡單,還請轉告李大人。”
“李大人這幾日也在暗中搜查此事,如有消息必會通知與馮大人。”
“多謝大人。”
顯然,是馮簡的人對千裡馬起了疑心,一切都在計劃之中。隻是,這李大人,是哪位?奚行疆心中思索。
宋雪依扯了扯他的袖子,奚行疆看向她,挑了挑眉,意思是問她有什麼事。
宋雪依不發聲,用口型對他說:我們回去吧。
奚行疆點了點頭,戲谑地看着她,用口型回答:害怕了?
奚行疆自是知曉不宜久留,而且重點已經聽到了,也沒必要托延時間了,但是本于他這頑劣的性子,總想逗一下宋雪依。
宋雪依搖搖頭,扯着他的袖子往回走。奚行疆卻不動,站在原地,任宋雪依怎麼扯都扯不動。
奚行疆看着她瞪圓的眼睛,一臉無奈又惱怒的神情不覺想笑,但尋思着再等下去,怕是這小姑娘要急了,便挑了挑嘴角,用口型道:别出聲,這邊走。奚行疆指着那扇門。
宋雪依一驚,話未還出口,便隻覺得身子一輕。
奚行疆便帶着她進了另一邊的門,翻窗而出,兩人便已坐在了馬上。
“你早就安排好了?”宋雪依問。
“不錯。”奚行疆牽起馬繩,随口答道。
“可我們入了那茶鋪,卻并未從正門出來,又碰了那機關,馮簡可會起疑?”宋雪依調整了一下坐姿,在馬上坐穩。
“我已經派秦鴻去安排了。”
兩人還在馬上坐着,奚行疆道:“坐穩了,去找你哥。”
待宋雪依點頭之後,奚行疆便駕馬前行,兩人進了小道,向詠酩酒樓奔去。
“去了多久了,怎的還不回來。”詠酩酒樓内,宋謹明手握杯盞,一杯又一杯的飲着酒,時不時夾兩口菜。
台上舞姬輕歌曼舞,台下衆人拍手叫好。
宋謹明今日穿的依舊是紫衣,開衫的深紫衣袍,絲綢制之,銀絲線在衣領繡着紋飾。
黑發一部分用紫色錦帶束起,剩下的随意地散在身後,桃花眼透露出一絲懶意。等得有些不耐煩了,宋謹明便揮出那把折扇,百無聊賴地扇着風。
“公子,小姐和奚殿下來了。”薛進走到他邊上對他低聲道。
“啧,終于來了。”
接着便有熟悉的腳步聲自宋謹明耳畔傳入。
“雪依,快坐下。”宋謹明望着宋雪依,溫柔地笑着招呼她。
“喂,怎麼隻顧你妹不管管我啊。”
這兩人平日裡就喜歡互損,沒個一日消停,這會兒又計較上了。
宋謹明無奈地将一壺酒扔給奚行疆,奚行疆灌了兩口道:“還算懂事,酒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