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雪依和陸敏逛街時,柳夢吟無所事事坐在席位上。蝶夢幽的侍女似乎對她照顧有加,态度都很好,還會多給她兩塊精緻的糕點,要不是知道樓主是女子,柳夢吟都懷疑樓主愛上自己了。
有些無趣,柳夢吟便戴上一個鵝黃色狐狸面具偷偷溜了出去……
蝶夢幽一間廂房内,李珩,楚煙煙和宋謹明三人坐着。
“不知李大人是何用意?”宋謹明捏着折扇,一身紫色紋飾的黑色錦袍,晃着折扇,桃花眼中透過一絲陰冷。
“此事,我想和宋大人做筆交易,權當是為了我的父親。”
李珩回憶起兒時,父親在書房教他寫字,對他說:“珩兒,清心為治本,當手不沾銀。”
李珩歪歪扭扭寫下清白二字。
可是自母親走後,一切都變了。那時母親病重,需珍稀藥材救治,長期吃着,母親的病卻未有好轉,到後來家中沒了銀兩,父親隻好到處求人,後來有位易先生前來,對父親說了什麼,便有了這私鹽。
隻是後來,母親的病症卻是越發嚴重,喪禮那日兩人泣不成聲,父親抱着自己輕聲安慰,後來,父親的性情再不似從前。
李珩本是不知私鹽的事,那段時日父親夜夜晚歸,卻隻道公務繁忙。直到一天李珩去書房聽到他與易先生的談話……
那夜,兩人大吵一架,李珩拿起一旁的硯砸向書房裡那幅寫着“清白”的題字,紙上便是一團黑色的墨點……
李宣看着兒子離開的背影,心中滿是苦悶,他已經沒有了妻子,一定要護好自己的孩子,這一步,既是走了,便再回不了頭了……
李珩也是後來才明白……
“此事,宋某雖不能保證,但定當竭盡全力,也多謝李公子相助。”宋謹明作揖行禮道。
“宋大人,也唯有如此能換得我李家一線生機,此事聖上已然知曉,恐怕……”李珩神色黯淡,又繼續道,“我已做好最壞的打算,如若……還請殿下為煙煙正名,莫要受了我的拖累。”
楚煙煙知道此事她插不了手,也知道他所言非虛,無措地流着眼淚。
李珩忙擡手幫她擦掉眼淚,心疼的看着她……
幾人交談結束,宋謹明邁着沉重的步伐,晃着折扇出了門。有侍衛來報說宋雪依和陸敏等人走散了,但奚殿下與她在一處。
宋謹明連忙往風冥樓趕去,路上看見一個穿着鵝黃色衣裙的女子,“雪依!”
宋謹明抓住她的胳膊,柳夢吟轉過頭來,“行疆呢?不是說你跟行疆在一起,沒事就好。”
柳夢吟摘下面具,拉開宋謹明的手行禮道:“閣下許是認錯人了。”
“是你?你這裙子怎的和雪依的如此像。罷了你們向來要好,倒也不足為奇。”宋謹明淡淡道。
柳夢吟隐藏住眸中的情緒,方才聽到他的聲音她便知曉這是生辰宴那日碰見的那位。隻是聽他如此叫自己閨中好友,想必兩人關系不一般,背叛姐妹的事,她柳夢吟是做不來的。
于是她往後退了一步,方又想到這位公子方才說的話,連忙問道:“雪依可是出了什麼事?”
宋謹明連忙道歉:“冒犯了姑娘,我是雪依的哥哥,方才侍衛來報說她跟家裡人走散了,所以一時着急認錯了。”
“哥哥……走散了?那還不快去找。”柳夢吟拉起宋謹明就跑。
路上碰到了秦鴻,秦鴻忙叫住宋謹明行禮道:“宋大人,宋小姐現在安全,殿下差我來報信,請大人放心。”
“替我多謝你家殿下。”宋謹明輕舒一口氣道。
“呼,那就好。”柳夢吟跑的上氣不接下氣,“遭了,母親那邊!”柳夢吟發覺偷偷跑出來太久了。
“怎麼了?”宋謹明問道。
“來不及跟你解釋了,我要回蝶夢幽。”柳夢吟急忙道。
“行。”宋謹明拎起柳夢吟,輕功三步兩步到了自己的馬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