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這可怎麼辦?我總不能随便找個男人來成親吧。”
水波粼粼的湖面,映照着少女的愁容,她五官精緻小巧,眉眼間帶着一股靈氣。
按照老一輩子的說法,是個有福氣的孩子。
可偏偏,這福氣沒有降生到她身上。
少女叫姜君,生下來就被父母抛棄,是村裡的姜奶奶在河邊發現的,看着可憐,于是帶了回去。
前些年,姜奶奶病逝,留下的房子,給了姜君。
可前些天的時候,姜奶奶那個不成器的兒子回來了,一回來,就要房子。
姜君自然不願意給,如果對方是個孝順的,她願意交出去,可偏偏,對方是個白眼狼,年少時出去做生意,錢沒賺到,還染上了賭。
在姜爺爺還在世的時候,對方就跟姜爺爺姜奶奶斷絕了關系。
這些年,哪怕是姜爺爺去世,姜奶奶病重,對方都沒有回來過。
現在回來了,還口口聲聲說,他是老兩口唯一的孩子,這房子,自然得給他繼承。
至于斷絕關系,那隻是口頭說說,族譜又沒劃掉他的名字,自然做不了數。
按照大明國律法,他确實能繼承。
姜君氣的不行,但她又不能抗争,于是,她就想出一個辦法,那就是——找人入贅。
她是養女,不能繼承,可一旦有人入贅,再加上姜奶奶臨走的遺囑,這房子,她自然能繼承。
隻是,這人,不好找,得有個合理的理由,讓人挑不出錯來。
很快,有了合适的人選,一個月前,她上山的時候,救了一個男人。
那男人面容俊朗非凡,氣質出塵,要不是重傷,姜君都以為對方是出來遊玩的貴公子。
男人是在被姜君救下山的第三天醒來的,一醒來,記憶全無,隻記得自己的名字,賀雙淩。
他在姜君家養了三個月的傷,養好那天,他提出要報恩。
正好那天,姜奶奶的兒子找上門來,她就向對方提出了假入贅。
賀雙淩同意了。
姜奶奶的兒子,姜哨,可能是認為房子快到手,馬上就能賣掉,一時心癢,又出去賭了。
他賭博,沒個四五天,是回不來的。
趁着他不在,姜君立馬開始找人操辦成親事宜,可偏偏,在事情即将落定的時候。
也就是成親的前一天,賀雙淩不見蹤影,姜君隻在他房間裡發現了一張紙。
上面寫着:【對不起】
一看便知,賀雙淩逃婚了。
要說對賀雙淩的埋怨,也不是沒有,但不多,當時她救人的時候,就知道對方絕對不簡單,怎麼可能跟她成親,而且還是入贅。
臨時反悔也很正常。
姜君此時更多是憂愁,難道房子真的要拱手讓給姜哨。
水波蕩漾成一條條波紋,卻怎麼也帶不走少女的憂愁。
“唉。”就在姜君第三次歎氣的時候,湖水的中央,湧出一條巨大的水柱,然後在半空中環繞成圈。
水柱‘嘭’的一聲,四處散去,随後,湖中央亮起了一道白光,等白光褪去,一個頭發花白,胡子長長的老人,浮在半空中。
姜君呆呆的看着這一幕,這個世界,是人妖共存的,她自小生活在姜家村,妖都沒見過,更何況是眼前一幕。
老人他捋了捋長長的胡子,笑的很和藹,“小姑娘,吾乃河神,可否請你幫個小忙。”
“在這叢林深處,有一處泥潭,泥潭上開着一朵花,我生長在河裡,不能離開,還沒有見過花,可否請你幫我摘一朵,帶過來。”
姜君點頭,這泥潭她知道,不是很深,并沒有多大的危險。
隻是,她以前經過這泥潭多次,印象裡并沒有花在那生長。
姜君沿着深林走,在泥潭中央,果然看到一朵白花,綻放的花朵上,還沾染着泥。
姜君遠遠看着,這花看着并沒有什麼特殊之處,甚至就像路邊的野花。
可能在神仙眼裡,是與衆不同的吧。
姜君不費吹灰之力就把花摘了,她拿着花,交給了老爺爺。
河神哈哈大笑,“我果然沒有看錯你,就知道你是個樂于助人的好孩子,為了獎勵你,我決定幫你解決你現在的困境。”
“現在回家,解決的辦法,就在那裡。”
河神見姜君離開,長長的松了一口氣,随後又捋了捋胡子,剛才僞造的仙風道骨的形象全無,甚至有點像招搖撞騙的江湖騙子。
他顧不上維護形象,隻是在心裡盤算,這應該是完成任務了吧,那狐狸隻交代,讓對方摘花,然後引她回家。
他原本是河裡的小蝦米,一直以來勤勤懇懇的修煉,但奈何一直修煉不出人形。
直到有隻狐狸找上門來,對方給他渡了些妖力,他才修煉出人形。
作為交換,他要演一出戲,于是有了今天晚上的這一出。
罪過啊罪過啊,他隻是一個小蝦米,怎麼能冒充神,希望神不要怪罪。
河神念念叨叨的回了河裡。
姜君打開房門,家裡沒有任何變化,她面上閃過一絲失望。
也是,神怎麼可能會眷顧她。
就在此時,有一隻蝴蝶,它渾身散發着銀白色的光芒,環繞在姜君周圍,似乎在傳達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