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小路上,姜君時不時感覺到有人在強烈的注視着她,她心裡陡然伸出了一股強烈的危機感。
腳下的腳步也飛快,一個轉角,前方無路,她心裡無限恐慌。
轉角處,本該是一個極其熱鬧的街市。
此刻,眼前卻是無盡的黑暗。
“你逃不掉的。”耳邊,有人低聲呢喃。
再睜開眼,姜君發現自己躺在地上,渾身動彈不得,是被妖力禁锢住了身體。
遠處,傳來兩道争執的聲音。
“阿晩,吃了她的心髒,你就可以逃離這個陣法。”
“不,小修,我走不掉的,你快走,那個道長已經發覺了。”
“怎麼會走不掉?!阿晩,隻要你吃了她的心髒,這一切就能解決。”
“等解決這一切,我們還像以前一樣不好嗎?在山野自由自在,縱情奔跑。”
女聲不再言語。
這似乎激怒了男人,他厲聲道:“既然阿晩狠不下心,那我便做阿晩的劊子手。”
他閃現到姜君面前,用妖力凝出一把匕首,握住匕首,向姜君的心髒出插去。
“不要!”
姜君眼睜睜看着眼前這一切,甚至在臨死前,還在想,她死了,裘不澤怎麼辦?
可預想中的疼痛并沒有發生,樓修握住的匕首,停留在離心髒處的一公分處。
接着,姜君的身上煥發出極強烈的白光,眨眼間,樓修被反彈出數百米之外。
他猛吐出一口血,滿臉不可置信,“怎麼可能?”
“你身上……”有妖力的痕迹。
姜君可不管怎麼多,白光過後,她發覺自己已經行動自如,立馬逃走。
她跑的太過匆忙,不知被什麼東西絆到,腳下一跌,眼看就要倒地,突然,一雙手穩穩托住她,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
姜君幾乎是本能的,抱住面前的人。
凜冽的氣息包裹住她,此刻,她的世界一片寂靜。
兩人抱的很緊,仿佛恨不得融入對方。
過了良久,裘不澤先松開,他捧着姜君的臉,左右看看,“娘子,有沒有受傷。”
“沒有,沒有。”
裘不澤松了一口氣,不斷慶幸,還好來得及時,他不敢想,如果娘子沒了……
他怕是也不想活了。
“咳咳——”遠處穿來一道咳嗽聲。
“好了,危險已經消失了,年輕人就不要那麼膩歪了。”
姜君循聲望去,是一個仙風道骨的老頭。
在一旁收拾殘局的賀雙淩道:“小君,這是我的師叔,章北海。”
姜君謝道:“多謝章道長的救命之恩。”
早在她逃跑的時候,樓修就已經反應過來,準備再下殺手,是趕來的章北海,攔下的。
章北海擺了擺手,“舉手之勞罷了。”
“婉娘,怎麼是你。”
等危機解除後,宋樂福也出來了,他要看看,在宋府為非作歹的妖物,到底是什麼。
這一看,卻讓他震驚不已,他不禁望向章北海,“道長,是不是抓錯人了,我是知道婉娘的,她是人,不可能是妖物。”
章北海搖了搖頭,“沒有,隻是你且再看看,這軀殼裡,到底是誰。”
他使了一個術法,困在空間裡的婉娘,慘叫一聲。
随後,她的面容迅速枯萎,皺成一團,人皮掉後,是一張狐狸臉。
宋樂福後退幾步,似乎是被吓到了,“這這這……”
接着,他想到,這幾個月同床共枕的,竟然是個妖物,忍不住吐了一地。
裘不澤默默把姜君往旁邊拉了一點。
來不及收拾,宋樂福問道:“道長,既然軀殼裡是這妖物,那婉娘呢?”
章北海搖了搖頭。
意思很明顯,人不在了。
章北海悲痛痛哭,“妖物,是你把婉娘殺了。”
樓晩‘呸’了一聲,面露兇相,“真惡心,現在又裝什麼深情,早知道,應該早點殺了你。”
“晚娘不是你殺的。”章北海肯定道。
“你的人皮是枯萎的,應該是在人死後,才進了這具軀殼裡。”
樓晩對宋樂福很憎惡,對章北海卻是無比尊敬,“是的,道長。”
“你想報複宋縣令,是因為什麼?”
樓晩知道自己活不成,吐露了一切。
*
樓晩是一隻生活在山間的野狐狸,修行不高,一次意外,被人類捕捉,成了街頭表演雜技的狐狸。
“師傅,你這狐狸怎麼不動啊!都等着看它表演呢。”
“就是,再不開始,我可就走了。”
圍觀的人群已經走了一部分。
男人急道:“各位稍等,等會就表演。”
接着,他手拿一根粗粗的鞭子,上面沾了辣椒水,一下去,能打的人皮肉綻放。
他惡狠狠道:“快點表演。”
樓晩不從,被打的奄奄一息。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