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夜躺下沒多久,面色開始發白,嘴唇變紫,手腳冰涼,依然一副命不久矣的形象。
葉知意站起身大喊,“在這,快來人。”
“快來人啊。”她喊到最後,已經隐隐到了崩潰的邊緣。
搜救隊聽到呼喊,立馬循聲趕過去。
等到了地方,立馬對江夜展開了緊急救援。
外傷簡單的清理一下,内傷需要到醫院進一步檢查。
葉老爺子姗姗來遲,他畢竟年齡大了,手腳不方便,看見葉知意沒事後,狠狠松了一口氣。
“怎麼樣,有沒有受什麼傷。”
“沒有,”葉知意的眼裡含了淚水,“我沒受到什麼傷害,都是阿夜護着我,不然……”
後面的話她沒有勇氣說出口。
葉老爺子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葉知意的眼淚像不要錢的珍珠一樣不斷往下掉,“爺爺,我要讓賀邊雲付出代價。”
“會的,一定會的,傷害了葉家繼承人還想脫身,真當我葉家好惹的。”
葉老爺子眼裡閃過一絲冷意。
可能是他安逸太久,讓某些人産生了某種錯覺。
葉家是塊任人品嘗的小蛋糕,什麼人來了都能吃口。
那也得看他們有沒有本事吞下了。
葉知意說完,脫力般的暈倒過去。
*
‘嘀嘀’,病房裡的呼吸機運轉着。
葉知意手指輕輕顫動,還未睜眼,一股消毒水味撲面而來。
她側頭,看到旁邊還放着一張病床。
但床上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直到一道溫熱的手掌包住她的手,“月月,我在這。”
是早就醒來的江夜,他本就是僞裝成重傷的樣子,等病房裡的人走完後,他立馬來到葉知意這。
用手傳輸着妖力。
盡管葉知意在懸崖地下并未受傷,但落入懸崖時的驚慌,不斷往下墜的恐懼,重重負面情緒交織在一起,很容易讓人心神不甯。
為了讓葉知意睡個安穩覺,江夜隻能給她傳輸妖力。
在懸崖底下,他也是如此做的。
葉知意掙紮着起身,睡醒後隻覺得全身都輕了,“怎麼不多休息會?”
“不累——”他想繼續說話,可病房外傳開走動和說話聲。
“葉老爺子,求你,放我兒子一馬。”
“邊雲這孩子年紀還小,可千萬不能因為此事入獄啊。”
“這孩子性子一向純良,不可能做出這種事的,肯定是有人撺掇的。”
“知意和邊雲這倆孩子可是一塊長大的,感情最是深厚,知意怎麼可能這麼狠心呢?”
保養的極好的貴婦,佝着身子,不斷道着歉,祈求葉老爺子能心軟放了賀邊雲一馬。
賀父扯着賀母的手,不讓她跪下,這要是跪下,可不就是在外面丢了他的面子嗎?
賀父是個多情的,他與賀母是聯姻,并沒有多少感情,連帶着對賀邊雲這個兒子也沒有多少感情。
畢竟包養的情人不少,私生子私生女也多。
賀母一個氣急,甩開他的手,“賀方,我知道你不在意邊雲,可他是你的親兒子啊。”
這句話像是觸到了賀父的雷區,他這人,一向好面子,“他做出那麼多丢臉的事,還認我這個老子嗎?”
賀母像是第一次見識到枕邊人的絕情,她掐賀父,“好啊,連親兒子都不顧,也對,外面那麼多私生子,巴不得讓我兒讓位。”
賀母使的手勁不小,賀父被掐得直抽氣,“我要離婚。”
“離婚,”賀母猝了一口,“想都不要想,隻要我還活着一天,是不會給你在外面養的小三小四讓位的,他們生的,永遠隻能是私生子。”
“永遠低我兒一頭。”
兩人在病房門口吵架,一直默不作聲的葉老爺子用拐杖在地上一敲,“要吵出去吵,不要擾了知意的休息。”
賀母像是突然意識到自己此行的目的,不再跟賀父扯皮。
“葉老爺子,能讓我見見知意嗎?我想跟她談談。”
“爺爺,”葉知意的聲音不大,但也足以讓病房外的三人都聽到。
“讓賀阿姨回去吧,我誰都不想見,賀邊雲差點害我性命不保,他必須要為此付出代價。”
賀母一聽這話,剛才還和善的面容秒變面色猙獰,“葉知意,我待你不薄,平日裡可是把你當成兒媳婦對待的,結果你這麼對待我兒。”
“我早該知道,你是這麼個蛇蠍心腸的……”
剩下的話越來越遠,賀父和賀母被保镖趕了出去。
葉知意聽着賀母的話,心中留冷笑不斷,待她不薄?
确實是以未來兒媳婦的标準對待她的。
高氏在葉知意十五歲的時候,就有跟賀家聯姻的意願。
賀母知道後,特地去了葉家一趟,表面是拜訪,實際是掌掌眼。
她為人清高,厭惡高氏小三上位,不與其結交,這是她第一次進葉家。
見過之後,她極滿意葉知意的外貌,好看,和她兒子很相配。
日後生出來的孩子樣貌必是極好的。
唯一不滿意的是,葉知意的性子,瞧着過于冷酷,尤其是見到她的時候,像是一匹狼,眼神發狠。
這性子可不好,得磨磨。
而葉知意,隻感覺像是一個商品,任人打量,評價。
無奈她還太小,沒有任何可以反抗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