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之安躺在醫院的留診觀察室裡,她醒來隻感覺腦袋昏昏沉沉,濃濃的消毒藥水味道嗆入鼻腔。
偌大的病房外很安靜,女孩虛弱地依靠在病床上,根本不合身的藍白相間的病号服,仿佛如一件寬大的袍子罩着她嬌小消瘦的身材。
“醒來了呀小美女,”遠處走來一個踩着恨天高的女人,旁邊跟着一個帶金絲框眼鏡的男人。
許之安露出疑惑的表情。
“你被我們的車撞了,我們把你送到了醫院,你昏睡了幾天。”
她努力回想着什麼,可是一無所獲,總感覺自己忘記了很多事情。
而一旁男生手機鈴聲響起,很簡潔的和手機那頭的人說道:
“她醒了”
“明白”
“好的”
他挂斷電話,和旁邊女人點頭示意了一下,女人随即明白了什麼,她的氣質溫和而親切,
“我叫祝思文,他是季禮”
“小美女,我們老大等會兒要見你,你不介意吧?”
祝思文笑得溫柔,許之安沒法拒絕,也沒有拒絕的餘地。
就在醫生檢查半會兒的功夫,一個男人懶懶得依在門上,嘴上叼了根煙卻沒抽,微眯着眼睛望着這邊,慢悠悠走過來,裡面的人見勢都走了出去,偌大的病房裡就剩兩個人。
陸雲裴永遠記得這一幕,就像刻在他腦子裡似的不能消散。
女孩在病床上臉撐在彎曲的膝蓋上,雙手抱着把自己蜷縮成一團,眼睛看着窗外的景色。仿佛被主人遺忘的玩具,她身上沒有一點少年人該有的青春氣息,似泡沫般易碎。
許之安轉過頭與他對視,怔住片刻,自己都察覺不出一直緊張咬着指甲盯着他。
許之安内心os:媽呀這男的怎麼長在我審美上,還染了一頭銀灰發色的頭發,好帥好想摸,就喜歡這種看起來玩世不恭又不愛搭理人的感覺。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把玩着金色浮雕打火機。
“叫什麼”
望着男人那雙漆黑平靜的眼眸,她頓了頓,聲音很是認真,“許之安。”
“家裡人聯系方式?”
她指尖輕顫,“隻有一個奶奶,前段時間去世了……”
他勾了下唇,像是看穿了她的假話,語氣卻又不太正經,“那以後跟着我吧。”
她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盯着他,随後又表情複雜的看着他,
“不樂意?”
兩人看着彼此,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好。”
許之安沒想到,這一聲答應也改變了自己人生的軌迹,她往後的日子裡都将跟這個男人牽扯在一起。
她再見到這個男人是她出院以後,祝思文将她帶到了市中心一棟大廈的頂層住宅樓中,裡面是頂層三層樓,四面朝陽,該市的美景一覽無餘。
她不得不懷疑自己是被包養了,她一直以為自己家裡算個中産家庭,但今天算是開了眼界。
合着自己是撞上了個有錢人,還不是一點有錢。
這房子都夠她家裡人掙幾輩子了。
她像個貧民窟來的小姑娘,踏入了不屬于自己的地界,好奇地打量着這一切。
祝思文帶着她上二樓一間卧室,“小美女,你先住這,這是老大其中一套房産,他不怎麼來,你放心住着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