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斜,疏散的陽光從枝葉的縫隙裡透下。一處别墅區院裡停着一輛賓利,副駕駛下來一個身穿白色襯衫和淺藍色牛仔闊腿褲女生,頭發紮成松松垮垮的丸子頭,露出光潔的額頭,化了個極顯氣色的淡妝,整個人看起來乖巧懂事。
她跟随着駕駛座下車的男人進入了房子,屋内是一整個新中式風格,沙發上的婦人早已等待多時。
“周姨我來啦,”随着女孩的出聲,擺弄茶幾的婦人轉頭看向他們。
許之安回國以後從未和家人聯系,和周家相熟也是在她剛回國跑龍套一年多後一個人發高燒打車,司機把她放在了他找到的最近的醫院。
沒想到是周家的私立醫院,她人清醒了但忘記是什麼原因又反複不退燒,住院打留置針,好巧不巧第二天就碰到周叔叔來醫院。
她也忘了這是她花心外公和第幾任女朋友談戀愛時對方的孩子,反正西裝革履的男人看見她的名字就認出了她。以為隻是打招呼的一面之緣,沒想到知道她的職業後,讓自己的兒子順理成章的簽下她,并經常被帶到他家……
嗯……蹭飯?
“之安來了,快坐,我買了你很喜歡吃的堅果。”
周瑾弋目光四處張望,“我爸呢。”
“你爸有事兒出去了,也快回來了,我給保姆今兒放了天假,廚房的重任交給你和你爸了。”他媽媽拍拍他肩膀。
說完她拉着許之安到一旁,拿出了一對素圈的足金镯子,“阿姨出門看到這對镯子,知道你從小就戴金這幾年見你一直沒戴,就買來想送你慶祝你得獎。”
“謝謝周姨我很喜歡,”許之安溫婉地笑了笑。
許之安陪着周瑾弋媽媽聊了很久,期間周瑾弋爸爸早已回家,直至上了餐桌開飯。
中途周瑾弋父親也就是周書山問道:“網上狗仔拍到你和一個女生是怎麼回事。”
他無奈道:“假的,炒作。”
周書山也不避諱談論道:“你也老大不小了,該收心收心,該斷的斷幹淨,過段時間你和戚家的孩子見一面。”
他眼底閃過一絲詫異然後恢複平靜。
周家給許之安留了間房,但她很少來,周姨讓許之安今晚留宿在這。
吃完飯後,她收到信息。
慧慧:【姐,我給把東西你放大門口門衛了。】
許之安:【嗯】
等周書山從書房出來,早已看不見兩個孩子蹤迹。
“人呢?”他問自己的妻子。
旁邊的婦人收拾廚房應道:“之安去拿東西,這房子搬來沒多久我怕她找不到路,讓瑾弋陪着一道了。”
男人冷哼一聲:“我看他是不想結婚。”
一旁女人撇撇嘴不想搭理自顧自走了。
門外,月影遍地,桦樹婆娑,夜風輕拂而過,兩人拿到東西正在往回的路上。
許之安問道:“逸風資本那邊的負責人你知道是誰嗎?”
周瑾弋:“談判負責人是姓賀,但他不是老闆。聽說……他們老闆挺獨特的。他回國沒多久很少露面,外界見過的傳最多就是他一頭銀灰色的頭發。”
銀灰色………她唇角微勾,心裡卻堵得厲害。
微風吹得許之安有點冷,她整個人哆嗦了一下。
周瑾弋很自然脫下他的外套蓋在許之安身上,然後詢問,“你跟他們幕後的人是認識嗎?”
許之安:“我……”
聞言,遲遲沒有動靜,周瑾弋跟随着她的目光看向遠處。
遠處女人牽着一個孩子從車上下來,她的長相氣質實在明豔,讓人移不開眼。
一旁站着的正是一頭銀灰色頭發的男人,他眉眼冷峭,但整個人給人一種柔和的感覺,是許之安很少見到的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