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本來起哄的人看到這一場面,都有些不好意思去攔,嘴上還勸着有話好商量。
楊晟又突然陰沉着臉看向他們吼着,“還有你們!把嘴給我閉上!閉不上老子替你們縫起來!”
說完便甩了甩手想離開。
身後何年扯着他手臂牽強着拉出一抹笑,“你不會喜歡她吧楊晟,平時大夥聊這些也沒見你動真格。”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我們學校追她的也有很多,她叼都不叼别人一眼,你以為她真清高嗎,她玩兒你呢大哥。看着咱倆交情,我要不告訴你一個勁爆的消息。”
男生甩甩手撇嘴走近楊晟。
“我一前女友是她初中校友,這女的初中就和自己班主任搞過,被人看見抱一起。那事兒鬧得沸沸揚揚在她們本校,後來那事兒被學校壓下去,老師也突然被革職,偏就她一點兒事沒有。”
“文科班你們班那些女的多鬧騰你不會不知道,一個兩個表面跟她多好,背地裡嘴巴都嚼爛了,你可别被她外貌給迷惑了。”
“楊晟,你可别被她騙了,指不定人家背後罵你舔呢。”
一瞬間,楊晟臉色血色盡失,他覺得自己被狠狠地羞辱一番。
後來許之安不是沒察覺到他的疏遠,但她仍然一副淡淡的樣子,像什麼都無所謂。
有次楊晟訓練洗完澡打算回教室,但轉拐又來到音樂教室,夕陽的光影打在少女的頭發上金燦燦的,許之安一副好身材被衣服裹着凹凸有緻,沒有了平常刻意的微笑,眉眼倒有些高傲不近人情的感覺。
回廊的廣播裡放着《Fallin' Out》給寂靜的樓裡帶來些新奇的熱鬧。
每次他來許之安都能察覺到,這次也不例外。
女生的眼神坦然地面對着他看出了他的欲言又止。
“許之安,你以前……是不是發生過什麼事情。”
她似是沒料到他突然這麼一問。
“你都知道些什麼。”
楊晟吞了吞口水,有些慌張,
“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說出去。”
許之安看着他,眉眼溫柔又有些輕蔑,“呵,說出去?說什麼?說我初中和老師有不清不楚的關系?說我和老師搞暧昧?還是說我和老師,上床?”
“你……别說了,求你了。”楊晟埋着頭,不敢看她。
“為什麼不說,你什麼想法對我來說重要嗎。”
許之安說得決絕,讓楊晟一驚。
是啊,許之安一直都是這樣,如果不是他的蓄意接近,許之安至今不會正眼看他一眼。
他怎麼就相信了何年的鬼話,許之安已經很長時間一個人獨來獨往,不是因為她被人孤立,而是因為決絕到對方有一點對她不真誠,她就會很快抽身離開。
就像現在,從他問出來的那句話開始,許之安就不再相信他了。
楊晟有些慌張到發怒,手握拳克制又隐忍,“你解釋清楚不就行了嗎,我又不是不信!有必要放狠話嗎,我他媽還為了你和我朋友起沖突,我在不在意你你看不出來嗎?還是你是裝看不出來。”
“那你是覺得我應該感恩戴德的喜歡你嗎。”
一曲終畢,兩人思緒都被拉回現實。
男生對女生的好,她不是沒看出來,人多多少少都會懷念以前開心的片段,她發燒一個人在醫院吐得昏天暗地的時候楊晟湊巧遇見陪過她,她去跳舞他在外面等很久假裝偶遇,有次許之安發病差點被他發現,他雖什麼都沒說但默默跟在她屁股後面。
他短暫的到來也曾給許之安數十年一個人孤單的生活帶來過一絲熱鬧開心,這是許之安不能否認的。
但在她遇見另一個男人之後,其他人都黯然失色。
曾經數十年如一日許之安都覺得自己是缺愛,但後來意識到女性缺愛,其實是一種謊言。
在認識陸雲裴後,體會到金錢,權利,還有尊重,她的心境也發生變化。
但她也發覺自己仍嘗試于于從陸雲裴身上得到愛時,那就是因為自己太依靠于他人,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權利不夠大,她要以另一種方式重新回到自己手中。
“你離校以後去哪了,那幾年給你打電話一直打不通。”
“我出國了,手機号我是自己不想用了,倒是你還能找到我電話,還真是難為你了。”
楊晟笑得有些寵溺無奈,她說話還是一如既往地狠。
“高中時候真的很抱歉,我知道我性格很爛,你和我相處真的為難你了,但是……”
“楊晟,我有喜歡的人了。”他話沒說完,被許之安截胡。
似是有些不可置信第一次聽到她說這樣的話。
“你知道我藝名為什麼叫許雲之嗎,當時怕被他發現,回國不想用真名,就取了帶他名兒的名字。”
冬天的風帶着陽光吹來,有些暖暖的,許之安的頭發吹得有些揚起來,楊晟有些怔怔的。
“那你們現在……”
“挺好的,雖然我有些看不清他,但不重要,好壞我都接受,我認定了一個人就會愛下去,永遠。即便我知道我們沒什麼結果。”
她莞爾一笑,眼神有些惆怅,但更多的是坦然。
楊晟點了點頭。
“祝願你能幸福。”